“工作應酬,打通人脈關係,少不了要應酬。”世顯解釋了一句。世顯工作上的事她不懂,童初雪沉默了一會兒,趴進他懷裡:“那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醫生也說了,終身禁酒。世顯微愣。童初雪瞪眼:“醫生說了不能再喝,你如果喝酒喝出什麼好歹,我立馬帶著蓁蓁改嫁!”世顯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喝了,我保證。”過了一會兒,到了八點,醫院的護士推著小車進來掛水。童初雪想起醫生的話,不由問了正在拆輸液管的護士一句:“今天要輸多少藥?”護士:“除了這袋,還有十一袋。”童初雪:“……”護士一邊拿酒精棉球消毒,一邊提醒了一句:“這瓶藥水輸進去可能有點兒痛,忍著點。”世顯點頭,沒說話。等真輸進去的時候,他才感受到那種滋味,說不出來的痛,很折磨人。世顯微微攥了下拳頭,連腹部的飢餓感都被疼痛壓下去了少許。從早上八點多,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那十多瓶藥才輸完。住院的 比他的命還重要的,是她童初雪彎腰撿起他的手機,輕輕放在桌面上:“還好沒碎。”世顯生氣的瞪著她:“你別轉移話題,我不是在和你討論手機的問題。”童初雪也生了氣,兇紅了一雙眼睛,大有和世顯打一架的衝動:“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就是講理了?我不明白,有什麼能比你的命還重要?”比他的命還重要的,是她啊。世顯看著她因為生氣而一起一伏的胸口,沒說話。童初雪紅著眼看著他,也沒再說話。兩個人的爭吵暫時停歇。過了好一陣子,童初雪才咬著唇,強調了一句:“在醫生說可以之前,我不會讓你出醫院的。”世顯垂下眸子,薄唇緊抿。童初雪走過去用力的抱住他,腦袋埋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就當是為了我,為了蓁蓁,也不行麼?”他重重嘆了口氣,大手放在她腦後,良久才答了一聲:“好,我答應你。”“不過得讓林政來一趟,我有事情交代他。”童初雪松了口氣,點頭:“給你兩個小時,然後好好養病。”“好,都聽你的。”世顯有幾分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世顯單獨交代了林政很多事情,然後就真的聽話的在醫院養病。每天禁食禁水,老老實實的掛上一整天的吊針,一番折騰下來,世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眉稜骨微微凸顯,下巴也瘦出了尖,童初雪看著都心疼。許是因為每天都在輸液的緣故,世顯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童搢紳的事情是在世顯快出院的時候爆發的,醫院住院部的每一樓層都有一個護士站,裡面的電視正播放著當天的新聞。“下面播報一則新聞,關於公司內部……”出門給世顯取藥的童初雪腳步微頓。公司。不是父親所在的公司嗎?那間公司什麼時候出事了?她的注意力被公司名字吸引過去,看到電視裡的畫面,她的表情愣在那裡。雖然穿了一身囚服,帶著手銬,有些狼狽的被一群警察抓著,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是她父親,童搢紳。怎麼會是童搢紳?她父親做事向來兢兢業業,幾十年都如此,怎麼可能在臨近退休時犯這麼大的錯誤?新聞還在繼續播放著:“據悉,公司前總經理童搢紳被控任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侵佔公司數百萬元,目前,公司已與其解除勞動關係,以涉嫌職務侵佔將其移交至司法機關……”“啪”的一聲。手中剛取的藥落在地上,童初雪一步步朝著電視機走過去。“目前,童搢紳尚未認罪……”她渾渾噩噩的回到病房時,世顯也得到了訊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世顯一下就明白了,薄唇微啟:“你都知道了?”她輕輕點頭,希翼的看著世顯:“世顯,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些是……是……”她頓了頓,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後面一句:“是真的嗎?”她在等著世顯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告訴她那些都是假的,那些都是她聽錯的。卷 被媒體圍追堵截世顯身體瞬間僵硬,內疚的看著她,沒說話。是他沒用。他只能讓公司實際爆出的金額從兩億變成百萬,不能完全抹除痕跡。如果不是因為住院,他或許能做的更多。童初雪死死咬著唇,身體微微哆嗦。“沒關係,還有我在,別怕。”世顯從床上坐起身,心疼的看著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童初雪臉色慘白慘白毫無血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在看著世顯,又像是再透過他看別處。“童童,你過來。”他心疼的伸出手。童初雪麻木的往前走了一步。世顯輕輕拉住她的手,有些有力的握了握,現在明明是夏天,她的手卻涼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將她拉在病床邊,半強制道:“現在什麼都別想了,乖乖睡一覺。”童初雪搖搖頭,推開他:“我睡不著。”“睡不著也要睡。”童初雪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人,呆呆站在那兒不動。“那就抱抱。”世顯看著她這樣,心底一陣一陣的抽疼著。“……”童初雪沉默了一下,慢慢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