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窸窸窣窣的低語。
聞言,年初晨甚至分不清楚管家所說的,對她是惡意,還是善意……
艱難的吞了吞喉,年初晨頓感喉間是異常的生疼,尤其是伴隨著管家輕輕闔上房門,退出去之後,空間裡只剩下她和管家口中脾氣不好的“聶少爺”。
是啊,有錢人家的少爺,不都是不好相處,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麼?
她應該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才是!然而,越是走近他,她就越慌,越怕……
很近的距離,卻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稍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聶凌卓也不催促,神情漠然,彷彿這一刻耐心極好,沒由來的好!
可惜,年初晨卻不知道,讓聶少爺久等的後果,通常不會太好過……
站在他的皮椅身後,原本就不光亮的空間,已經遮擋住了她所有的光線,也正是她此刻的最佳寫照:一片黑暗,看不到一個盡頭。
年初晨不說話,宛如是在等待著聶少爺先開口,然後再被動的接受著他的命令……
聶凌卓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顯然沒有要發號施令的勢頭,與其說他現在耐心好,不如說他不夠興致!
母親的用意,他何嘗不懂,就是希望有一個女人能給他一點慰藉,安撫他消沉的心。
實際他並沒有在消沉,拒絕治療,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在這種黑暗的世界裡可以堅持多久……
或者說,假若以後他都會在這種黑暗中生活,現在便是最好的適應時間,適應了,就會習慣黑暗……
第二章 你的賣點是什麼?
緩緩的,彷彿連空氣也是極度的薄涼,迅速的蔓延至年初晨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涼了個徹底,但手心卻仍舊是不斷的在冒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宛如在一點一滴的消磨掉她體內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甚至年初晨擔心自己下一秒會不會受不了這種靜寂到猶如在等候死亡的恐慌感,奪門而出。
然而,就在年初晨搖擺不定時,聶凌卓不疾不徐的轉過椅背,黑色的boss椅和他混為一體,挺拔修長的身型渾身盡顯王者之氣,可他臉上冷漠的表情穿透著他與生俱來的冷血,好似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地獄前來的使者,沒有一絲絲感情,更不會生出一絲絲的情愫。
年初晨的心瞬間猛然的揪在一起,瞬間連心跳都慢了半拍,不是驚訝於他面容上的俊逸和出眾,完全是被他沁冽的溫度給嚇得慌慌張張了……
聽說……豪門少爺通常都很變態,扭曲,她會不會到最後不但錢拿不到,還落得一個命斃而亡的下場吧?
一時間,各種不好的畫面和想象在年初晨的腦海中奮力的閃過,一幕一幕……觸目驚心。
“這就是你對待金主的態度?敢情你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低低淺淺的聲音,露出滲透到骨子裡的性感,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可越是平靜,令年初晨就越害怕了。
她不會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她只是有點不敢而已!
年初晨這麼想了,也這麼說了,“我有點怕。”可是,話一出口,年初晨就後悔的差點沒把舌頭給咬斷了。
她剛才說得什麼話呢!她縱使有驚濤駭浪的恐懼,誰會在乎?誰會同情?相反,不僅換不來憐憫,只會讓人嘲笑。
果然,聞言之後,聶凌卓淡笑不語,暗淡的光線下,他的唇角掠過一抹鄙夷,輕視的笑顏,雖然不明顯,可年初晨卻看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年初晨立馬回過神道歉,低垂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不過,也意識到聶少爺的眼睛好像不大能聚焦,且是十足的暗沉,沒有光澤……
“既然怕,為什麼還要來?”依然是很漫不經心的反問,語聲不高不低,詢問不緊不慢,好似這個問題年初晨答或者不答都無所謂,他不感興趣。
生性冷淡的聶凌卓,好似沒有什麼事物是足以引起他莫大興趣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更不足以重視了……
為什麼要來?當然是為了弟弟能活下來!用身體的交換來換取弟弟的生命……雖然避免不了羞恥和恥辱,可她始終是認為值得的。
年初晨抿了抿唇,喉間乾澀,發痛,無從解釋,也不會解釋,和這個男人接觸不過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能準確無誤的判別出他是一個對別人的任何話語,都會有藐視,輕蔑的一個人,傲慢不羈到令人措手不及……
“女人為了錢,通常什麼都可以賣,尤其是身體!身體是你們最好的賣點,不過,不是每一個女人的身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