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人類嗎?胡宗仁說我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奶頭長在男人身上有什麼用,又不能摸,又不能哺乳,跟盲腸一樣,根本就是多餘的嘛。我說誰說是多餘的,起碼當你脫光了站在跟前,我還能根據奶頭區分一下哪面才是正面啊。
說完我自己也覺得好笑,於是就笑了出來。也許是我們聊天的話題顯得有些低俗,於是引起了周圍那些老大爺有些鄙夷的眼光。那眼光好像是在說,現在的年輕人成天都在想些什麼一樣。我對胡宗仁說,咱們別瞎扯了,趕緊想一下怎麼辦正事吧。胡宗仁點點頭,於是很快他就揮手叫來了茶攤老闆,讓老闆給點冰糖,因為不少我們這邊的人,喝茶喜歡在茶裡放冰糖。當老闆拿著冰糖走過來以後,胡宗仁一下子叫住了他,說老闆跟你閒聊兩句好嗎?
也許是因為來這裡喝茶的人,大多都是結伴而來,或是來打牌下棋的。這茶攤老闆雖然在這裡守一天,可能人家跟他說話說得最多的幾句,無非就是再倒點茶,或者再來一碗這之類的話,大概很少會有人像我們一樣,主動邀請他聊天。於是他看上去很高興,就在我們邊上坐下。這是個看上去50歲左右的中年人,瘦瘦黑黑的,應該是年輕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在從事體力工作,他的頭髮有不少白絲,而且比較凌亂,由此可見他平時是一個不怎麼注意自己形象的人,守茶攤需要從上午到下午,這證明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時間去幹其他工作,他的歲數看上去不是退休後的人,所以我估計他應該是離職的個體人員,但是眼前的這個茶攤,估計是他自己唯一的生計。
胡宗仁問他,你這兒每天來喝茶的人多不多啊?老闆說還挺多的,上午比下午多,許多老頭老太太下午都回去休息睡覺準備晚飯了,所以下午還稍微清閒一點,如果是夏天,這裡喝茶可涼快了,再大的太陽,坐在這裡都不會出汗!老闆話有點多,胡宗仁才問了這麼一句他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胡宗仁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崖壁,這裡恰好形成一個天然的穹頂,遮住了陽光,所以這裡是個背陰的地方。而頂上與地面平行的地方,刻著四個蒼勁的大字,上頭寫著“姚公德政”。很顯然,這姚公是一個人,具體是誰我倒不知道,不過這四個字是在說他親民愛民,勤於政務之類的。那就意味著這個姚公,是一個官。字跡蒼勁有力,而且是刻在穹頂上頭,這也意味著這個相對開闊的區域,並非後來人為開鑿的,而是至少在刻下這四個字的時候,它就已經是現在這樣的形狀了。
胡宗仁指著頂上的字跡問道,這姚公是個什麼人呀?茶攤老闆抬頭看了看說,姚公就是姚覲元,是清朝的一個官。這些碑刻都已經很老,但是這佛圖關公園裡,還不少地方都能找到和這個姚公相關的一些碑文。聽茶攤老闆這麼一說,我立刻接過他的話說,這麼說老,老闆你對這個公園還多熟悉的喲?你在這裡擺茶攤有好長時間了嘛?老闆說已經好多年了,快10年了,那個時候佛圖關公園還要收費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在這裡擺了。我問他,你這種沒有證件的擺攤,人家允許呀?老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個茶攤算得上是全家人的生計了,我在這附近住了幾十年,從小就到這裡來玩,對這個地方很熟悉,也有感情。這個公園的行政劃分又跟我住的地方在同一個街道管轄下,街道曉得我家裡面有些困難,所以就允許我在這裡做茶攤。我每天接待的茶客不少,而且我在這裡,也算是方便那些過上過下的群眾了。
我算了算距離,這裡從進門開始,我們已經走了十來分鐘,雖然不知道後頭還有多遠,但是人們慢吞吞的走到這裡,想要喝杯茶,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靠著這麼一個非常簡陋的茶攤,就能夠養家餬口,也的確非常不容易。胡宗仁開口問茶攤老闆,從這裡繼續走的話,這公園還有多大才走得完啊?老闆砸吧了一下嘴說,你要走完倒是快,因為公園裡面開放出來給遊客的地方其實就是幾條路,沿著路走,如果是純粹逛的話,大概也就個把小時就走完了。我趕緊問老闆,你這個意思,就是說這個公園還有沒對外開放的地方?
茶攤老闆說,當然啊,沒開放的地方比開放出來的地方大得多了,我們小時候的時候那些地方都還沒有不準進出,現在是說這些人怕摔著,怕有危險,所以才不準遊客去而已。說完老闆朝著欄杆外懸崖下頭指了指,你們看那下面,全是草堆堆樹叢叢,以前那個地方還有個棧道,裡面有條小河溝,我們小的時候經常翻到那下面去,找河溝的源頭。胡宗仁問他,那你們找到了嗎?老闆說,找不到撒,那個河是從岩石縫縫頭流出來的,據說是下頭有一條暗河,當時河溝還在的時候,朝著對面懸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