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鴻飛的生平他知道的不多,比如說他祖籍錢塘他就是首次知道。
黃雋往下看:“後面有一大半的篇幅寫的是段王爺當初殺胡章時的細節。
“段王爺在連勝幾仗之後,親自帶兵將胡章追擊了三百里,最後在陰山西麓將胡章斬於馬下,這上面形容段王爺殺胡章時出手之果斷,招式之凌厲,如果弒仇一般,令天地為之變色。
“而且”
“而且什麼?”蕭珩盯住了言語遲疑的他。
“而且,段王爺在殺胡章之前,曾經與胡章有過一番對話,沒有人聽見說的什麼,但是彷彿是因為什麼事情有過爭執。完了之後段王爺就下手了。”
爭執……
蕭珩越發迷惑。
胡章他知道,蘇赫的異母哥哥,那個曾經為了個女人掀起了後面連續幾場戰爭的烏剌王子。
北真跟大殷那場戰爭是因為跟胡章聯手了他也知道,但是胡章跟段鴻飛會有什麼牽扯,這卻讓人意外並且想不明白。
他們之間會有什麼爭執?
這麼說起來,胡章當年也並非北真那場戰爭裡的首領,段鴻飛作為主帥,要親自下場殺也該是殺北真的人,為何他會親自出馬追擊三百里殺一個胡章?
而且還形容他殺他的時候格外狠絕,如同弒仇……段鴻飛跟胡章有仇?
他看了眼走神中的黃雋:“還有嗎?”
黃雋回神:“餘下倒沒有別的什麼了。”
蕭珩想了下,把紙自他手裡抽了回來,然後起身出去了。
黃雋目送他走出院門,簡直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原地轉了兩圈,然後開了門,又匆匆出了院去。
抱著胳膊站在院外牆角的蕭珩等他拐了彎,眉頭微皺之後,低頭看看手裡的紙,隨後也抬步跟了上去。
先前他就覺得黃雋神色不對,倒要看看這小子還有什麼瞞住了他!
黃雋直接到了戚繚繚和燕棠院門,叩了門之後才想起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打擾了人家好事沒有,掉頭想走,門卻開了,戚繚繚自裡頭走出來。
打從燕棠回到房裡之後嘴就沒停過,她嫌吵,便又披衣出來透透氣。
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有人在叩門。
黃雋心裡道了聲巧,便就立刻折身回來把蕭珩拿來那幾張紙的內容跟她說了。
“這忠勇王的生平倒罷了,關鍵是那大段對於他殺胡章的描述,看得出來是有人格外注意到了這件事,而楚王說東西是自帖木兒手裡拿取的,那麼這個人興許會是帖木兒!”
戚繚繚聽完立時回想起哲裡街頭的婦人說帖木兒那段時日常往哲裡去的一幕來……
那日在哲裡,她幾乎是沒有得到什麼關鍵資訊,就算是曾經猜測過容姬也有可能是自主失蹤,但也缺乏證據支援。不想蕭珩倒是自帖木兒那裡還有所收穫!
她咀嚼了一下,這麼說來帖木兒是真有可能在查段鴻飛?
他查他幹什麼?重點是他查的還是段鴻飛殺胡章的那段
這一段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地方麼?
不,段鴻飛跟胡章之間能有什麼瓜葛?
為什麼段鴻飛殺胡章的時候會被形容成為“弒仇”?
她撫了撫腦袋,隱隱想到了點什麼,但因為湧出來的東西太多太散,一下子反而無從挑揀了。
“他怎麼沒給元帥說呢?”
“不知道,許是忘了吧。”黃雋摸了摸頭。
戚繚繚想了想,沒再追問。
帖木兒手裡既有這個東西,那麼不是他在查段鴻飛,就定然是賀楚在查了。
不管誰查,都說明段鴻飛與胡章之間有事兒,又或者說有“秘密”。
但他們倆唯一的交集只有北真那場戰爭,可就算胡真挑動了戰爭,也不至於令段鴻飛追擊三百里去殺他
哦,不對!
她身子一抻,腦子裡忽然跳出個影子來!
胡章是因為容姬而挑動起了這場戰爭,從而助紂為虐讓北真有了攻打大殷的底氣,同時也導致容姬失了蹤,蘇赫這才將他恨之入骨。
段鴻飛的確不應該對敵軍一個將領而如此煞有介事,他如此針對胡章,甚至多年後還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那麼會不會也像蘇赫一樣,是因為這容姬?
但燕棠又曾斬釘截鐵地說過段鴻飛絕不可能是那種會輕易為美色所惑而不顧立場的人。
且他的年紀,跟容姬也確實不可能會有什麼暖昧關係產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