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樂道臉上笑容,赫克託.麥奎因心中很是好奇,卻沒多問。
靠在靠背上,他嘴角帶著微微笑容。
今天這趟出來跟陳樂道的關係得到改善,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穫。至於歌舞廳,成自然好,不成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陳樂道只是一個分割槽捕房巡長,無論是錢還是權,都不足以讓他另眼相看。關鍵還是他背後的人。
陳樂道對霞飛路捕房到夜未央的路段早已爛熟於心,只是下班高峰期是不分時代的,車子在人群中緩慢挪動,兩人花了些時間才到了夜未央歌舞廳。
舞廳大門處,人群熙熙攘攘,一幅忙碌熱鬧景象。
因為方豔雲,進出夜未央的人群中多了不少的閒散的二奶和富二代,當然也不乏所謂名流和風流才子。
當代的風流才子,以後世角度來看,或當以新月派詩人徐先生最為出名。陳樂道還沒見過先生當面,只聽說過其名,似乎與其妻陸小姐——且這麼稱呼——現也住在上海。
後世評論且不說,陳樂道對徐先生那首《再別康橋》著實喜歡的緊。唯美中帶點憂愁傷感的康橋,那也曾經是他小時候考慮要去要不要去讀的學校。
客人太多,大門處服務員也多了不少,專門負責在大門處幫客人做些雜事,或幫忙停停車,或在前面歡迎引路。
夜未央能有今天,除了陳樂道那些他自己也不確定靠不靠譜的奇思妙想外——姑且是奇思妙想,韋正雲的苦心經營也佔了大部分。
再有潛力的一個公司,也需要一個能看見其潛力並將其發掘出來的ceo才行。
見到陳樂道的車,門外站著的服務員立馬跑了過來要替陳樂道開車門。陳樂道和赫克託自己下了車,沒等服務員說話,陳樂道先道:
“幫我把車開到停車區去。”
“是!”服務員畢恭畢敬,上車將車子開走。
“陳,這個夜未央歌舞廳很了不起,你看看他們的服務員,他們對待客人的態度太好了。”
赫克託見服務員對陳樂道畢恭畢敬,忍不住說道。
雖然他在上海灘無論去哪個歌舞廳都會受到尊敬和歡迎,但剛才那人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他的眼睛並不只是生得好看。
陳樂道微微一笑,說道:
“確實挺不錯,我想這都是他們老闆的功勞,只有有一個偉大的老闆,才能有這樣的歌舞廳。”
他現在心情很不錯,不介意陪赫克託.麥奎因玩一出幽默的把戲。
“我想是這樣的!”
兩人駐足在夜未央大門外,看著夜未央的繁忙景象,赫克託認真點了點頭。
他早就聽說夜未央歌舞廳最近在法租界聲名崛起,此刻親眼所見,方知所聞不假,見面更勝聞名。
“我對她的老闆有些感興趣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找這位神秘的老闆合作,能有這樣的歌舞廳,他一定會對創造一座中國最大的歌舞廳感興趣的。”赫克託面色有點興奮。
“是嗎,我想你會如願的,赫克託。”陳樂道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
大門外,一眾服務員見到老闆跟一個外國人站在一起,都在猶豫要不要上去招呼。
能在老闆面前露臉的機會不多,但要是衝撞了老闆的客人,似乎更不好。這些外國人規矩比比皇帝還多,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壞了老闆的事。
“我們進去吧,陳。”赫克託說道。
“好。”陳樂道點頭。
兩人正要邁步,丁力穿著黑西裝嘴裡叼著一支菸從大門內走了出來,一眼瞧見了陳樂道。趕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大哥!”丁力走到跟前,摘掉嘴裡的煙大聲道。同時看了一眼站在陳樂道旁邊的赫克託。
陳樂道點點頭算是回應。
“大哥,黃小姐前兩天把你給方小姐寫的那首歌送過來了,方小姐練得差不多,今天準備登臺獻唱,我們提前把訊息放了出去,今天上海灘不少名人都來了。”
“哦,是嗎?這事怎麼沒提前通知我。”
難怪今天來夜未央的人似乎比平時多了不少,原來是這麼回事。陳樂道心頭恍然,只是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人通知他!
“噢,韋正雲說你這兩天在捕房的事太多忙不過來,這種小事就沒必要讓你特地跑一趟。”丁力道。
陳樂道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赫克託.麥克因有點懵地看著兩人,丁力說話語速太快,又帶著方言,他聽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