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冰冷,更加刺痛了縱橫的心,卻不再看縱橫一眼,接著又說:“你以為你是誰?爺只是看你生的有幾分姿色罷了,難道還真會看上你這麼一個低賤之人?”
縱橫知道他是氣急了,拉住他的袖子,道:“你別這樣……”
胤祥卻不回頭,使勁兒把自己胳膊甩開,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嗖”的拔出來,擲在地上,道:“哼!現在就算你來求本阿哥,本阿哥也懶得理你!”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縱橫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彎身撿起刀鞘,又走了兩步,把插在地上的匕首拔出來。那匕首小巧輕便,刀身略有藍色光芒,正是以前胤祥送給自己那把。她拇指摸了摸刀把下面刻著的“吾心似此刃”五個字,覺得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發痛,低聲嘆了口氣。
此時忽聽身後有人說話:“你既然不想要,又何必再撿?”聲音冷冷的,不是四阿哥是誰。
縱橫心裡不'炫'舒'書'服'網',回頭冷冷地說:“四阿哥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
四阿哥一臉冷然,眸中卻有火氣,道:“如果跟你說話的不是十三弟,你請我,我也不會來。他為了你,已經失了常性,做事說話全沒有分寸了。皇阿瑪傳你進宮,他卻吩咐奴才先把你帶來這裡……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你若害了他,我不會放過你。”
縱橫冷笑:“你怎麼知道害他的是我?說不定……就是四阿哥您呢?”
四阿哥聽她話中有話,意有所指,眯起眼,如利劍般看著縱橫,道:“你可知道,為了那匕首上刻那幾個字,他就著燭光刻了一宿,手指頭都直不了了,也不肯停。到了早晨還沒刻好,他竟然假託有病,早朝也不上了,差點兒讓太子捅到皇阿瑪那裡去。是誰在太子面前極力遮掩?是我。你可知道,墜崖之後刀鞘毀了,他跑了大半個京城,連素來不和的老九都低聲下氣地求了,才找了這半塊南海金鯊皮,讓工匠重新制了新鞘。這幾日,宮裡多少事情,他日日就想著早些出去找你,親手交給你。是誰怕他又惹出事來,勸住了他的?是我。而現在……”四阿哥語氣一頓,接著說道:“而現在,你狠狠地傷了他的心之後,你卻說,你沒有害他,害他的是我?”
縱橫聽了,臉色白了白。原來十三阿哥對自己已經用情如此深了麼?她看著四阿哥指控的眼,忽然覺得好冷,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貝齒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半個時辰後,乾清宮
聽了傳喚,縱橫的一步步走了進去,就見康熙爺坐在案後,而幾位阿哥卻站在兩邊,連剛才不知去向的十三阿哥也臉黑黑的站在那裡。
康熙爺見她到了近前,道:“縱橫來了……好了,朝堂上的事就說到這兒。”又說:“聽裕親王說,你打算過了十五就離京?”此言一出,眾位阿哥臉色各異,十三阿哥的臉更黑了。
縱橫本來打算安安靜靜的走,可是現在這樣情況,不說也是不行了,於是點頭道:“是!”
康熙爺道:“裕親王的意思是……給你抬了籍,開春兒就選進來,若你不願意在宮裡待著,就直接指出去……你放心,裕親王開了這個口,朕肯定給你指一個好的……”
縱橫聽得心驚,道:“皇上叔叔!我……不要嫁人啦……”
康熙爺又道:“那也行!那就在朕的身邊呆兩年罷!就算指了婚也不急著就辦事兒。朕倒也覺著你在朕身邊呆兩年不錯。”
縱橫略皺了皺眉頭,難得一臉嚴肅,認真道:“皇上,我不願意!”
眾阿哥聽了,都是震驚非常。他們是皇帝的兒子,卻更是皇帝的臣子。他們從來都不能對皇帝說一個“不”字,而這個女孩子卻敢這樣直接的拒絕。
康熙爺卻微笑了,更加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縱橫,問:“哦?就算把你指給朕的兒子,你也不樂意麼?”
縱橫沉吟一下,不敢去看那些阿哥的表情,心想:這個皇帝,這話一說,還不讓我把人都得罪盡了?
康熙爺見她不語,語氣一轉,故意又問:“比如……十三阿哥……”
縱橫一驚,本能地向十三阿哥看去。可是十三阿哥卻沒有看自己一眼,而是走出來,一邊行禮一邊說道:“兒臣不敢接受皇阿瑪美意。少時有道人替兒臣相面,說兒臣如若在十八歲前娶妻,必行克至親家人。此事皇阿瑪也知道的。雖然說,這相面之說不可盡信,但是兒臣覺得,還是要防個萬一,倘若皇阿瑪的龍體因此有所不妥,那兒臣就萬死挽辭其咎了!”
縱橫聽他大義凜然的話,若不是他眼中瞄過自己時的輕蔑,簡直也要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