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知道,甚至可以用全盤瞭解來形容。為了博取我的信任,偶爾也會釋放一些真實的資訊給我,然而這些資訊聽起來很博眼球,卻觸及不到問題的核心。
這是我對上官玉的真實感受。我相信任何人,只要看過她的眼睛,一定會得出她非常聰明的結論。
我隨後問她更多和四大家族有關的事情,想從她那裡再挖一些猛料出來,上官玉卻又開始裝無知,說她之所以知道風水四大家族,只是因為這四大家族實在過於出名,任何從事風水工作的人都會打聽,試圖瞭解一下,她和那些大眾沒有任何的區別。
她的話我無從反駁,因為我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接觸到的一些從事風水行業的人,他們幾乎無一例外的都知道風水四大家族,不過掌握的資訊也的確有限。
上官玉描述的感覺十分貼切,實在是讓我無從懷疑。
要麼就是她極其聰明,演技也好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要麼就是她的確沒有撒謊。
我很希望是第二種可能,但我卻始終放不下對這個女人的戒備。
我的體力在古墓裡消耗得非常大,上官玉開船的時候,我在船艙裡躺了下來,本打算睡一覺,可惜腦子裡混亂的資訊實在太多,攪得我心神不寧,根本無法入眠。
我明明很累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這種感覺實在難受。
儘管腦子裡繁雜的資訊很多,但我實在不想理會,可惜老天就是和我過不去,我越是不想理會,這些資訊卻好像粘豆包一樣黏在我的腦海裡,讓我不得不在特別疲憊的狀態下,抽出精力整理它們。
這些資訊裡,最刺激我神經的,是萬鈺最後給我講的事情,按照她的說法,我們宮家當年的所謂的高官,並非是真的高官,而是一個道士。
如果她只想表達我們宮家的高官其實並非高官,我還不會過分吃驚。
中國是典型的宗族社會,老祖宗的成就,是每個家族吹牛b的最大資本。很多人一提到本家,都能吹出二里地。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按理說孤兒院裡面的孩子都是沒人要的可憐娃,我們雖然有人生卻沒人養。
我還算好的,至少知道三歲之前見過自己的父親,多少還有一些印象,孤兒院裡面的很多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即便如此。
這些人吹噓起自己的先祖,也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因為這是他們唯一能找到存在感的方式,既可笑又可憐。
我們這些孤兒尚且如此,那些在正常家庭裡面長大的孩子就更別提了,吹起牛b來更是毫不含糊。
而且這種吹祖宗的行為畢竟沒有人去核實,因此大部分都會吹著說。吹的時間長了,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所以我們宮家如果在這件事上撒了謊,我不會覺得多麼彆扭,不要臉的人多了,也不差我一個。
可萬鈺說宮家先祖真實的身份是個道士,這就蹊蹺大發了。
按照萬鈺的說法,道士最不是東西,壞事做盡,卻還自詡替天行道,一個個都道貌岸然的站在高處。
甚至連我這個地煞孤星,都是道士們的傑作。
這就令人頭疼了,我是自己先祖有意設計出來的怪物?宮家會有這麼不靠譜的人?
如果能問問二叔就好了,可惜他現在人在哪裡,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再回想一下萬鈺當時的狀態,是真的暴怒異常,比她之前嚷著要殺我的時候還要誇張。
這女人之前屢次被心愛的道士騙,所以被欺騙是她最受不了的,當時她表現出來的狀態,也的確像是被人欺騙之後的反應。她當時的表現,怎麼看都是真的。
至於這件事她是如何查到的,對於這個千年厲鬼來說,我相信她的確有這樣的本事。
思來想去,所有頭疼的問題又都跑到我這裡。
我煩躁的同時,也感覺我這個地煞孤星像是很多問題的中心點,那些事情好像一條條棉絮一樣在我身上纏繞,這背後的惡意簡直深不可測。
關於我自己的事情,我挖的越深,越覺得真相遠比我想的要複雜得多,恐怕我有生之年都無法洞悉真相究竟是什麼。
我同自己的負面情緒對抗了一會兒,睏意漸漸來襲,最後我還真的睡著了。
但我睡的並不踏實,一場覺被十幾個夢攪得支離破碎。睡了還不如不睡,搞得我更累。
等我徹底醒來,船已經靠岸。
上官玉進到船艙裡來看我,我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