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虛話,但不是現在。對於現在的局勢而言,他需要把握好一個巧妙的“拖字訣”,儘可能地“拖”下去,讓局面明朗化,或者說,讓省裡高層的權力紛爭明朗化。
同時,他當然還有別的深層用意。只是他不會表現出來,誰也很難猜測他的心思。
他不著急去燕京探視張德福,自然沒有人會催促他。表面上,省委常委高層間剛剛泛起的波瀾瞬間平息了下去,但其實,幕後的紛爭更加波瀾起伏暗流洶湧,而且還逐漸向普通的幹部層次擴充套件開去。
本次幹部提拔的事情已經拖了這麼久,最近兩次常委會專題研究都無果而終,常委會上的爭執透過不同的渠道傳播了出去,對於其他的省委省政府機關幹部來說,這不過是增添了一道茶餘飯後暗自揣摩或者互相議論的話題,而對於那些涉及其中的擬提拔幹部來說,則是巨大的壓力。
常識和經驗告訴他們,幹部提拔的事情一旦牽扯上高層的權力紛爭,這麼拖下去,最大的可能性是不了了之。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為了這一次的提拔,很多人從年初就開始做工作,方方面面付出極大。
早上,安在濤剛進了辦公室,省委辦副秘書長薛秋田就敲門走了進來,雖然安在濤現在有李平這個跟班秘書,但因為李平來省委機關工作的時間太短,有些情況還不是十分熟悉,無法真正協調各單位和各部門,尚不能完全獨立工作,所以最近這一段時間,薛秋田放低身段,主動承擔起了安在濤秘書的擔子。當然,這也是薛秋田所樂意做的。
他的本職工作就是為省委主要領導服務,只要配合好安在濤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有成績,而反之,他就是幹得再多,也等於零。而且,他正想趁這樣的特殊機會,竭力拉近跟安在濤的關係。
嚴格意義上說,安在濤並不是那種苛刻的高層領導,他善於發掘屬下的優點和特長,並調動他們的工作積極性,用人之長避其之短,只要會幹事、想幹事的幹部,他都會給其提供一定的平臺,讓之發揮作用。至於這個幹部是“阿諛奉承型”的還是“老實憨厚型”的,在他看來,都無關緊要。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人人都有缺點和長處,作為上位者,需要做的就是用其之長而為自己效力。
而事實上,拋開其他的一些因素不說,薛秋田其人還是有相當工作素質的幹部,他的組織協調能力和服務意識,在省委機關裡算是比較超群的。所以,安在濤明知薛秋田帶有“巴結”和個人政治利益的私心,也無視了這一點。
“安書記,這是您今天一天的日程安排,您過目一下。另外,您今天有沒有其他的安排,跟我說一說,我馬上回去讓人充實調整。”薛秋田畢恭畢敬地將手裡的日程表遞了過去,安在濤溫和一笑,點點頭俯身看去。
而在這個時候,李平才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主動去為安在濤衝好茶水,順手整理了他案頭上的一些凌亂的檔案。同時,他還給薛秋田砌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薛秋田向李平善意地點頭示意。
“這些安排暫時都推會吧。薛秘書長,這些事務性的工作,還是讓孫書記去出席吧,我最近呢,想要下去轉一轉,多做考察和調研。我來省裡時間不長,現在還處在學習調研階段……你馬上去安排一下,本週以內,我要力爭考察三個地市,從今天開始,今天——去房山”
安在濤抬頭掃了薛秋田一眼。薛秋田有些意外,但還是立即恭聲回道道,“好的,安書記,我馬上就去安排。只是,今天是不是有些倉促了,也得給下面一點時間準備吧?”
安在濤搖搖頭,“不需要準備,我是下去學習瞭解情況的,不是去給地方的同志們添麻煩的。再說了,你要是提前通知他們,我們下去後還能看到什麼真實情況?按照他們提前安排好的線路,走馬觀花,白白浪費時間……就房山,孟姜,濱海,這三個地市吧。”
薛秋田猶豫了一下,點頭應是。
“另外,隨行人員不要太多,我們輕車簡從來去自由。不要媒體跟隨,不要前呼後擁,你帶省委辦有關處室的同志陪同即可……”安在濤沉吟著說道,本來他想讓省委組織部和省委宣傳部的人也相隨,後轉念又一想,如果這樣的話,夏侯名旭肯定也會參加,也就作罷。
“好的,安書記,我馬上去安排,小李,你立即給領導收拾一下,咱們要去房山陪安書記調研。”薛秋田立即起身要去安排,突然又聽安在濤輕輕道,“薛主任,還有個事情,你抽空幫我安排協調一下。根據中央加強中央機關與地方幹部交流的精神,國家煤監局局長助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