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離開……也沒關係嗎？”

夜唯一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只感覺被抱在懷裡，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哥哥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該是被人仰望的存在，如果能夠變得更好，那就，去啊。”她原本緊拽著夜熙辰外套的手一點一點緩緩地鬆開。

原本是心照不宣，現在是心知肚明。

“黎沫兒跟你說的？”

“嗯，她今天來找我，就是跟我說你拒絕保送的事情。”

“所以你就被她影響了？”

“不。”夜唯一搖頭否認了，這鍋倒是不給黎沫兒背，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那樣想的。

“其實從很早之前，我就想通了，雖然很捨不得哥哥，可是哥哥終究會離開，那我寧願……你變成更好的人。”

夜熙辰忽然用手一壓，下顎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沉重：“捨得麼？”

夜唯一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兩人面對面的時候，嘴角扯出淺淺的弧度。

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傷心與不捨，卻沒有勉強。

“捨不得，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呀！”她的確是早有準備，等待著他離開那天來臨。

“辰哥哥以為只有你擁有佔有慾麼？其實不是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自私。”你都不知道你以為以為乖巧聽話的小鈴鐺，佔有慾多麼強。

甚至強到讓她害怕，或許哪一天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強到變態的佔有慾破體而出，那真的什麼理智也沒了。

所以，趁現在，她還能揚起笑容故作輕鬆的對他說：“大學四年、五年，亦或者更長時間，等你回來的時候，小鈴鐺就長大了！”

那時候的她，就剛好成年了。

夜熙辰將她那纖細柔軟的手指捉住靠近唇邊，溫暖的熱源傳播過去，他的呼吸聲都那麼清晰。

“就不怕我離開之後，不再等你長大嗎？”

淺淺的笑容僵硬在夜唯一臉上，她咬了下唇，依然沒有認輸，“那也沒關係呀，反正到時候小鈴鐺已經長大了，到時候我就去找你！”

他們之間的書齡相隔四年，那時候無論夜熙辰回國還是繼續留在那邊，她都可以選擇去他所在的城市。

她也會選擇跟夜熙辰一樣的專業。

不只是因為夜熙辰，還有，她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哪個專業進入商場，尋找當年的真相，這是最好的辦法。

她還是小孩，可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快快長大。

“所以，你是把一切都設想好了？我倒是沒想到。”夜熙辰撥弄著她的長髮，動作緩緩地，情緒很平靜。

聽出一絲隨意的口吻，夜唯一強調申明，“辰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嗯。”他輕應一聲，沉聲道：“你明知道，我不會拒絕你。”

夜熙辰那雙幽邃的黑眸靜靜地凝視著她，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將她吸入其中。

夜唯一垂眸，心間彷彿被一根刺猛地紮了一下！

明明已經做好準備也說服了自己。

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呢？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如果你希望我接受學院提出的保送，那麼，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