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有鳥兒唱歌給他聽,吱吱喳喳的,聽起來好熱鬧,我想,永瀾會開心的……永勁,可以嗎?”她問得更軟。

提到年永瀾的狀況,他臉色沉了沉,沉默片刻才開口……

“永瀾會傷成這個模樣,全是你鳳家的錯。”

“啊?”

輕風拂過,將凝聚在松針上的雨珠亂打一陣,豆大的水露答答答地,轉眼間滲落在兩人的發頂、衣衫。

鳳祥蘭微仰的小臉沾著好幾滴雨珠,也不拭去,乍見之下,彷佛傷心落淚一般。

她靜凝著他,偏咬著軟唇不言不語,好似正費力思索著他的指控。

年永勁雙眸細玻АK�盅崴�絲痰納袂欏�

煩啊……

他欺侮了她嗎?

做什麼露出那無辜模樣?

厭惡感再次填滿心胸,他暗暗吐出一股悶氣,沉聲道:“我沒那閒工夫陪你磨蹭。”雖然,上樹取個鳥巢對他而言輕而易舉,猶如反掌。

鳳祥蘭仍是無語,眉眼清麗,依然固執地仰望著他。

該死的!

內心爆出一句詛咒,年永勁頭一甩,旋身便走,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那楚楚可憐的神態留著對付年家的其它人吧,別浪費在他身上,他不吃這套。

她覺得委屈,想哭、想鬧,甚至想用那雙眼眸指責他的冷情,也全由著她去,他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

行至拱門處,再過去便出了議事樓的院落,此一時際,他卻不知為何佇足回首。

這一瞥,見那纖瘦身影猶立在青松下,動也不動,孤零零的一個,風輕卷,似要將她挾走。

她也正回望著他,相隔著一段距離,卻還能分辨出那粉嫩小臉上的落寞憐態……

“該死!”他低聲詛咒,也不知在罵誰。

胸口悶得難受,峻唇又是一吐:“該死!”

齒關繃緊,偏沒能將她瀟灑地拋諸腦後。

第二章 無忌言語輕若夢

夏去秋來,開封城外的西北湖秋景最嬌,火紅的一片楓林,那勾得遊人情愫勃發的麗色,在當季裡為自己贏得不少詠歎抒懷的詩句。

不多日,紅葉黯淡了,隨風離枝地飄蕩,先是落在發黃的草地上,跟著,又讓入冬的第一場雪花搶盡姿采……

隆冬盛雪,猶顯青松蒼勁,哪管景緻如何更變,那聳立在“年家太極”議事樓外的松木依然傲然挺立,枝椏如傘狀開闢,松葉恆翠,無懼霜雪凌遲一般,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樓前。

原在松木上的那窩雲鵲已不見蹤影,雛鳥長大了、翅膀硬了,早在幾個月前飛身往南而去,但時節一暖,牠們便要回來的,卻不再築巢於松木上。青松雖好,到底比下不廊簷下安定——

因那冷傲少年郎最終敵不過小小姑娘的請求,心中儘管萬般不願,仍為她取下鳥巢,將雲鵲和一整窩嗷嗷待哺的雛鳥送到她指定的所在。

“你們聽!”童音未脫的嬌嗓揚起,那小姑娘一身嫩衫,撥彈的十根蔥指忽地按住琴絃,頓下箏聲,跟著像只粉蝶般翩然飛到窗邊。

她探出半個身子,抬起鵝蛋臉,瞬時,眉彎眼也彎,笑渦輕輕。

“永勁,你瞧,是雲鵲,雲鵲飛回來啦,牠們唱著歌呢,你聽見沒?”

倚在門邊的年永勁微乎其微地挑眉。

他沒想去瞧,可耳邊已聽見那瞅啾鳥鳴。雲鵲帶來春信訊息,也致他的思緒一下子晃到去年夏的那一日,她立在青松下,無言且無辜地瞅著他……

厭煩——

氣悶——

他暗自吞吐氣息,每每思及她當時的模樣,胸中便覺一陣鬱悶。

他反應向來冷淡,鳳祥蘭早也習慣,徑自眉開眼笑,朝著坐在左後方的一名小少年招手。

“永瀾,快來瞧呵,是去年夏季永勁從議事樓那——移過來的雲鵲,牠們從南方回來啦,還知道自個兒的窩在這裡,你瞧,牠們長得真好。”

那十四、五歲的小少年有些蒼白,五官是好看的,但十數條刀疤在臉上交錯縱橫,將該有的俊秀破壞殆盡。

聽見鳳祥蘭招呼,年永瀾微微一笑,走過去站在她身畔。

“永勁,怎不過來?”他隨口問出。

立在門邊的高大身影仍舊不動如山,眉微沉,淡淡開口:“我該走了。”

他是被古箏的妙音引來,明知會在永瀾院落裡彈琴的姑娘就只有她一個,仍是循聲而至,然後雙臂抱胸倚在門邊,靜聽她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