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珠說道最後,竟然泣不成聲。本來,她對葉陳忠說這番話,不過是做戲。只是說道最後,葉明珠是真的傷心了。
來到古代,葉明珠處處隱忍,卻落得這般下場。如今更是尊嚴掃地。她是不是該慶幸,因為身體的緣故,甚少出門,從前更是臥床不起,葉明清想算計她也下不了手,這才順利地活了這麼久。
葉明珠垂下頭,心裡一直煩躁,那種普天而來的恨意,讓葉明珠恨不得毀了這片天地。她本想和這個兄長好好相處,多的她一番看重。這也是她當初為葉陳忠解圍的一個重要原因。卻未曾想到,這個兄長已經迂腐到這種地步。
這般不知變通,輕信他人,不知維護家人一味地死守著規矩,又怎能承爵?日後,這安國公府定然會衰敗的。
葉明珠知曉,這個時代的女子命運無法自主,嫁人是無法避免的。以葉農義和孫氏的性子,不會讓她做妾。而她的身體又這般差,日後能不能承嗣又是一說。葉明珠自己算著,也知曉到時候她定然是要低嫁的。以國公府的名聲,讓夫家不敢虧待她。
葉農義不可能護著葉明珠一輩子,而葉明珠日後也不願冒險給自己所謂的夫君生孩子。若想在夫家站住腳,必須靠的是孃家的勢力。如今,葉陳忠不能指望了。從前,葉明珠待葉陳忠雖然有幾分討好的心思,卻也顧念著兄妹情分,和這個兄長和睦相處。如今看來,兩人還是陌路好。
“你胡說什麼?”葉陳忠訓斥道。
“我哪裡胡說了?我葉明珠不過是一屆弱質女流,雖沒有先哲聖人那般高尚情懷,卻也敢問心無愧地說,我也沒做從不曾做過主動害人之事。我不知是哪個小人在背後說了我什麼,讓兄長這般懷疑我。我是兄長的親妹妹,竟然敵不過小人的讒言?自古以來,君子坦蕩蕩,小人才喜歡背後說人的壞話。我的哥哥,你的聖賢書到底讀道哪去了?你敢不敢叫那人和我對峙?哥哥這般傷我的心,不就是要我的命嗎?”葉明珠泣不成聲。
葉陳忠聞言,神色頓時一緩。
“我且問你,那日那個匪盜為何會離你那般近,讓你有機會將針扎入他的經脈中?”葉陳忠問道。
“我不知。那日我猜測可能會有匪盜,心中難安,久久不能入睡,因此這才想著做些針線活靜靜心。看著那細小的針的時候,便心中一動,將針穿好線收了起來,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用來防身。
本是打算以此讓自己心安的,卻未曾想到真的用上。那日被劫,兩個姐姐嚇壞了。那些匪盜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兩個姐姐。兩個姐姐快要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我雖然不知曉什麼事議親,卻也聽母親說過,女兒若想有一門好親事,便要有好的閨譽。
平日裡兩個姐姐出門都是戴著面紗的,又怎麼能夠讓一群男人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那些人還誇姐姐美,兩個姐姐都嚇哭了。我不知道兩個姐姐為什麼被人誇還嚇哭了,卻也知曉那些人定然不懷好意。
我這副殘破的身子,當年太醫都說我長不大的。幸得父親母親悉心照料,我才能好好地活下來。我……我能不能活過及笄之年還是未知,如此,我便想著試一試救救兩個姐姐。就算是我身隕於此,最起碼還有兩個姐姐能夠孝順父母。就算是……就算是我真的……真的……父親母親也不會過於傷心。
只是,我不過六歲多,那些匪盜自然不會注意到我。後來,二姐姐說我漂亮,像姨娘,這幾個匪盜就用看姐姐的眼神看我。我當時害怕極了,那個匪盜頭子還對我和顏悅色的說話。我更怕了,只是我想著不能讓姐姐們在這裡出事,這才硬著膽子。其實,我當時強忍著才沒有手抖。那是我怕極了,只想著用國公府的勢力去恐嚇那些匪盜,讓他們會有所顧忌。那時,我一直想著,不能死,再過幾個月我就滿七歲了,姨娘的忌日就要到了。我這才沒有露出膽怯的樣子。”
葉明珠哭著將這番話說完。
葉陳忠這才反應過來,葉明珠還不滿七歲,這樣的一個孩子,哪裡知曉什麼叫做色誘?她連成親的概念都不知道,只是聽著大人這麼說了,因此便記下心來。
再想想葉明珠剛剛說過的葉明清的表現,葉陳忠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大哥若是不信,就去問問那些奴僕,她們當時是何種情況?我兩次出府,一次救了國公府的名聲,卻遭到兄長厭棄。一次遇上匪盜,救了兩個姐姐,再次免國公府的名聲受損,又是遭到兄長厭棄。兄長若是想動用家法,那便動用吧。”葉明珠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只可惜,明珠的身子骨太弱了,承受不住家法。如此也好,姨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