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驚蛇的話,昨天晚上湯姆已經做到了。就算你的猜測都是正確的又怎麼樣?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他把所有的線索都抹掉了。現在去找他,根本不可能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那湯姆就白白死了?”
“當然不會。”高個子走了兩步,看了一眼對面的中餐館,“只可惜我們都輕視了他,浪費了大好的時機。現在他在暗,我們反在明。所以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讓他以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與我們無關,等到他放鬆警惕,我們再做謀劃。”
“噢,約瑟夫,你不該說出我們的計劃的。”邦妮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是一道道的傷痕,血已經凝固成黑色的殼。
“計劃?計劃已經破產了不是嗎?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去保守什麼秘密。如果這些能夠讓那群沒人性的傢伙不再折磨你的話,我覺得完全值得。”約瑟夫摸著她的秀髮,安慰著,“我並沒有說出關於同伴的任何資訊,你放心吧。”
“約瑟夫,你想得太簡單了。如果他們發現你是因為我才吐露情報的話,只怕會更厲害的折磨我。”邦妮苦笑道,“到時候只怕你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你不用管我。我是紙人,他們最多隻能在*上折磨我。可你是原人,我擔心他們遲早會對你的魂力波動下手。”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約瑟夫摸了摸邦妮有些乾枯的頭髮,“艾達會來救我們的。”
“這個時候你還想著艾達,我真是連吃醋的心情都沒有了。”
“是嗎?”約瑟夫笑了起來。
另外一間房中,微胖的中年人在聽著桎梏中一男一女兀自苦中作樂的對話,對戴維斯道:“你真捨得把他們交給我?”
“姐夫,對付這些反貴族分子,你是專業的。況且,事情已經完全超出我的預料了。”戴維斯道,“你是不知道。這幾個傢伙能夠摸到我家裡去,是有我刻意放水的成分。不過我拿到口供後就不這麼想了。事實上,如果不是我因為記憶被重建這件事情做了多重防備,這次恐怕真的要中招。他們在西十六區已經謀劃了快三年時間,對我的行程是瞭若指掌……我和我周圍的人已經毫無知覺的中了兩次招,想來再來一次也不稀奇。”
“可你就不一樣,他們應該還沒有把視線落在你身上,行動起來也方便。即便我再中招,你也能很快發現。說起來,我還不算他們的終極目標,他們是想控制我然後借我的名義謀劃更可怕的事情——白蘭大橋你知道吧,我們剛剛修建的全歐盟最大的拉索橋,他們居然有一位工程師兩年前就潛伏其中,準備在竣工日我們陪同約克家族的人參觀的時候炸橋!當時橋上連安保人員至少有三百人,其中大部分是我們西十六區的名流政要。這要是出了事,整個西十六區基本就成了一個空架子,以後他們在西十六區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野心還挺大的。”微胖的中年人口中稱讚道,眼神卻變得犀利了許多。
“待會我將口供給你看你就知道了。”戴維斯苦笑道,“最巧合的是,這個計劃的主要策劃人,與五年前那個從名單上被划走的,是同一個人——名叫艾達。漢森。”
“艾達。漢森啊。”微胖的中年人重新將目光投向桎梏中的男子,口中道,“那還真是有意思。”
那男子的綠色的魂力波動中一粒灰白色小小的種子舞動著密密麻麻的根絲,將這團光整個包圍著。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漢森醫生將一杯熱咖啡放在她面前。
“恩。”艾達手捧著咖啡杯,整個人沒有什麼精神,“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出現在你面前了。我本來也不想回來,怕給你帶來些麻煩,不過後來發現這裡恐怕已經暴露,想回來看最後一眼,順便給你提個醒。”
漢森醫生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事情嚴重到這種程度了?”
“有幾名同伴被捕了。我們幾處日常聯絡點附近都有人轉悠。一些同事被迫離開原來的藏身之所,四處漂流。我懷疑已經這次被捕的隊員中有人已經被貴族控制,說出了我們的資訊。”艾達輕輕嘆了一口氣,“籌謀幾年的計劃,十之*要付諸東流了。”
“你又要離開西十六區嗎?”漢森醫生問。
“我聯絡了西十六區的天使軍團,在臨走以前再做一次努力,看能不能救出那幾位同事。如果不能,我也算盡了人事。”
“不,我覺得你應該馬上離開。既然你已經知道有同伴叛變了,那麼對方很有可能用這些資訊設下陷阱。你這個時候去營救,無異於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