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謀奪江山是我帶你們去端個土匪窩那麼簡單?”慕容清音看他一眼,淡然道。
“倘若我年齡再長個歲,也不是不能帶你們試試,可是我如今只有十三歲,你覺得有幾個人會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可是少爺你……”檮杌不服氣。
他們家大少爺,明明就是最厲害的。
“不一樣的,你對我的信任是盲目的。”
慕容清音笑了笑,拍拍檮杌的肩膀:“好了,別多想,去休息吧。放心,將來我若封王拜相,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我又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少年檮杌嘿嘿一笑,毫無城府,“少爺,等你封王拜相,我給你當侍衛長啊。”
“好,你想幹什麼都依你。”慕容清音的笑容陽光爽朗,“去休息吧。”
檮杌樂呵呵的退下去了。
慕容清音看著躺在床上的孩子,嘆息一聲。
他將長槍記在床頭,脫了外套,也上床躺下了。
他也累了,要休息了。
慕容清音躺下,看著容易將自己蜷成一團,彷彿是街頭的棄犬,沒有一點兒安全感。
慕容清音嘆了口氣,將孩子摟到自己懷裡護住,輕聲哄他:“不怕了,以後哥哥護著你,乖。”
……
……
一眨眼,容易在慕容清音身邊也呆了三個月了。
雖說軍中條件艱苦,但是慕容清音將容易帶的很好,就算是糧草不濟,他也會想盡辦法保證容易的營養。
剛撿到時候的小豆芽菜,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就長得白白嫩嫩,小臉都圓了一圈兒。
帶著個孩子打仗其實很難。
尤其慕容清音還只是個小小的百夫長,手下的人本就都是自己招募的,還要再分出人保護容易,有時會捉襟見肘。
不過還好,到底撐得住。
直到那日,他們落入秦軍的埋伏。
幸運的是,慕容清音早有警覺,提前帶著自己的人衝了出去,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不幸的是,義軍的首領容昭被秦軍重重圍困,無人能接近。
聽著白澤匯總的訊息,慕容清音表情陰沉:“夏軍沒有副統領,倘若容昭出事,夏軍也撐不住。”
夏軍如今勢大,但其實全靠容昭一人支撐。
不得不說,容昭的煽動力和凝聚力,那是真強。
可惜了,容昭就是夏軍的團魂,他要是沒了,沒有第二個人能拉住這支隊伍。
倘若夏軍散了,這兩年也再沒有別的力量能繼續和秦軍抗衡了。
慕容清音權衡利弊,終於決定,還是要將容昭救出來。
不為容昭,為了夏軍三萬義軍,為了苦暴秦久矣的黎民蒼生。
慕容清音看著白澤現場畫出來的軍情圖,皺了皺眉,提起長槍準備去救人。
“清音哥哥!”五歲的容易忽然從檮杌身邊掙脫,張開雙臂攔在慕容清音面前。
“容昭他不配,你今天救了他,改天他會要了你的命!”
容易之前沒怎麼讀過書,跟在慕容清音身邊之後,才學了幾天的童蒙訓詁。
五歲的孩子平日裡表達能力不算強,但是卻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清音勒住馬,翻身從馬上跳下來,蹲在容易面前,雙手扶住容易的肩膀,讓自己平視著孩子的眼睛。
他嘆了口氣:“容易,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他輕聲說,語調溫柔平和:“容昭是你的父親。”
慕容清音只當容易孩子心性,溫聲勸他:“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也不會送你回主公身邊去。”
“他也是強盜,不值得你冒險救他!”容易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焦躁與怒氣。
小傢伙五官都恨不得皺成一團,漂亮的杏眼凝著晶瑩的水光:“你知不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
慕容清音嘆息一聲,蹲下來看著容易:“容易,他不僅是你的父親,他也是夏軍的主公。如果沒有他,夏軍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他溫柔地將容易抱進懷中,拍拍他的後背:“等我回來,聽你講你孃的事情,好不好?”
“清音哥哥!”容易像一隻炸毛的貓兒,他若是有尾巴,此刻尾巴一定豎起來了。
“哥哥,不要救他。讓他死,他死了你直接取代他,不行嗎?”
“胡說。”
慕容清音沒時間和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