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看到土門可汗的狼狽模樣,勾唇一笑,笑容優雅而又溫和,看起來極其友善:“可汗請起,本王不過閒來無事,到貴軍一敘。”
土門可汗剛站起來,看清慕容清音的笑容撲通又跪下了:“王爺大駕光臨,小,小王,寒舍,蓬蓽生輝。”
他擦了擦汗,祁連山五月的晚上怎麼這麼熱!
往年沒有這麼熱啊。
慕容清音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身側的玄武衛兵士。
五千玄甲軍迅速列陣,將突厥王帳團團圍住。
慕容清音拉著土門可汗乾瘦的手,輕笑:“本王許久不見可汗,沒想到可汗如此思念本王,竟然從突厥王庭千里迢迢趕來雲都城。”
土門可汗當場給慕容清音表演了一個三連跪:“王爺饒命啊,實在是突厥今年遭受蝗災,牧草減產、牲畜大量病死,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想要劫掠一番,度過難關……”
上次土門可汗見到慕容清音這麼笑,還是他一箭射死自己那出言不遜,妄圖挑戰慕容清音權威的三弟咄苾時。
好看的青年對於自家弟弟的辱罵毫不在意,笑得星光璀璨,可是下一個瞬間就能挽弓搭箭,一箭直取三弟眉心!
土門可汗當時怕極了。
如今又看到慕容清音這樣子笑,土門可汗簡直想跪下來喊一句爺爺饒命。
老頭子仗著自己年紀大臉皮厚,勉強從耷拉著眼皮的老眼中擠出幾滴濁淚,試圖獲取慕容清音的同情。
若是在之前,像土門可汗這樣反覆無常的小人,慕容清音早就一劍送他歸西了。
可是現在不行,他還得指望著土門可汗幫他壓制住忽蘭公主,交出容易。
聞言,慕容清音只是笑,笑容愈發和善可親:“老可汗不必緊張,本王今日前來,還有求於您呢。”
土門可汗打了個哆嗦:“王爺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小王無不從命,竭盡全力。”
慕容清音滿意地點了點頭:“聽聞忽蘭公主今日又有合巹之喜,本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口福,跟著喝一杯喜酒呢?”
他笑,言語溫和,不帶一絲殺意。
土門可汗冷汗涔涔:“好說,好說,小王這就讓那逆女帶著人滾出來!”
什麼喝喜酒,分明是那死丫頭搶的人有問題!
土門可汗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見到美色就色令智昏。
想當初,那死丫頭甚至想搶慕容清音!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慕容清音擺了擺手:“怎好驚擾忽蘭公主,本王親自去,想必公主也不會將本王趕出來吧?”
忽蘭到底是土門可汗最寵愛的女兒,聞言知道慕容清音動了殺心,還想為女兒爭取一二。
然而對上慕容清音的目光,土門可汗覺得自己若是敢說一個不字,就會當場變成一具屍體。
老頭子擦了把汗,訕訕地笑了:“怎麼會,王爺請,小女的營帳,在這邊。”
慕容清音拂袖往忽蘭公主的營帳而去。
背後,二百玄武衛齊刷刷地跟了上去。
土門可汗像只鵪鶉一樣站在一旁,兩腿一軟,幸好身邊侍衛扶的及時,才沒有歪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閨女這下子要死定了!
慕容清音還沒進入大帳,就聽到了忽蘭公主醉醺醺的調笑聲:“小美人兒,本公主好酒好肉養了你這麼些天,你就是不肯從,今日由不得你不從!”
“你放手!唔……”
男子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清晰,慕容清音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容易,顧不得許多,命人圍了大帳,自己帶著檮杌和鹿蜀徑直闖了進去!
寬敞的大帳裡,忽蘭公主一襲紅色輕紗,傲人的曲線若隱若現,正將一個被捆綁著的少年壓在床上,手中拿著酒壺往人口中灌酒。
少年被麻繩捆著,蜷成一團,看起來既無助又可憐。
看慕容清音忽然闖進來,忽蘭公主一愣,眉眼間綻開一朵嫵媚的花:“攝政王千歲,怎麼,您是來觀禮呢,還是想看現場表演?”
女子全然不知廉恥,明媚濃豔的面容上掛著被世人稱為“淫蕩”的笑容。
慕容清音眉眼中殺氣更重:“放開他。”
“他?”忽蘭公主指指床上的少年,嗤笑一聲,“呵,王爺,恕我多嘴,您可真不如那小郎君,居然看不出,本公主床上躺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嗎?”
“什麼?”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