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推開少年,站起來走到包廂的窗戶邊,看著下面火熱地開始叫價。
緙絲錦囊的起拍價不高,只要一兩銀子。
主拍人一開口,立刻有人喊二兩銀子,接著便是三兩四兩的跟著……
然後是十兩二十兩……
眼看著一個不知道被容易扔了多久的破錦囊,叫價上了一百兩,慕容清音一雙眼睛都瞪圓了:“不是,他們有病,這東西……”
容易看著慕容清音近乎天真的模樣,忍不住又想將人拽進懷裡欺負。
不過不行,這是在外面,清音哥哥要臉。
容易低笑一聲,又將方才扔在一旁的九連環撿了起來。
想了想,少年扔下九連環,站了起來,攀住慕容清音的脖頸:“小皇叔,好哥哥,你管他,有錢拿就好。”
慕容清音也不是真的傻,只是一時轉不過來,很快也便明白了。
青年搖了搖頭,哼了一聲:“到底是人傻錢多。”
他撥開少年的手,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送到唇邊,忽然聽下面有個女子的甜膩的聲音喊道:“五百兩!”
慕容清音的手一抖,一杯茶水一多半灑在了手上,忍不住皺了皺眉。
容易慌忙上前給他擦手上的水:“小皇叔,你小心點兒。”
他一面說一面站起來,端來冷水給慕容清音泡水。
“不礙事。”慕容清音看著容易捧著他的手泡在水裡,覺得孩子大驚小怪,心底卻又軟軟地貪戀著少年的溫柔。
“茶又不燙。”他低聲說。
“怎麼不燙,孫喜剛送進來的。”容易不理他,硬將他的手按在水裡,“都紅了。”
慕容清音真不在乎,他聽著樓下主拍人一聲清脆的鑼響,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容易,你收了多少錦囊?”
“嗯?”容易愣了下。
“一個錦囊五百兩……”
容易噗嗤笑出聲來:“不能都這麼搞,我的好哥哥,值錢的是故事。你當那姑娘買的是錦囊?她買的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啊。”
“什麼定情信物?”慕容清音哼了一聲,“分明……”
“不重要,對她來說是,那就夠了。”
容易笑著,拿毛巾給他擦乾手:“這種東西到底是小錢,就是熱熱場子,小皇叔別急,大頭在後面呢。”
樓下還在一件一件過著。
許多都是慕容清音曾經看不上眼的小玩意兒,幾百兩銀子的價格也不高,但是都遠遠超出了東西本來的超高價。
慕容清音覺得太瘋狂了。
小件的東西很快就被搶光了。
接下來,開始搬上來正經的寶物。
碧玉香爐、翡翠頸枕、赤金珍珠寶樹、一人多高的珊瑚,影壁牆那麼大的俏色瑪瑙葡萄樹屏風……
還有前朝畫聖留下的唯二兩幅長卷,書聖親手抄寫的《黃庭經》,鬼工聖手拿羊脂玉雕成的江南水鄉摺扇……
慕容清音覺得這些東西已經夠瘋狂了,價格也夠瘋狂了。
那面比尋常家庭的房間都大的屏風,已經是天下難得了,都還不算今天最極品的。
那麼容易說的鎮場子的大寶貝,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是比這些更讓人震撼的?
哦,的確還有幾件,可是那些,並沒有拿出來啊。
容易說,好東西不能一次性都給他們看了。
所以,他留到最後的到底是什麼?
慕容清音探究地看著容易:“你藏在最後的寶貝,到底是什麼?”
容音笑了,少年的一雙杏眼勾著兩汪春水,脈脈含情地看著他:“清音哥哥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慕容清音皺了皺眉,沒有吭聲,也沒動。
久到容易覺得慕容清音不會回應自己了,已經放棄等待了,少年無奈地笑了笑:“其實……”
慕容清音忽然將人拽進自己懷裡,吻上少年的唇。
傻子,這有什麼,值得他天天惦記著找藉口。
容易沒想到他的小皇叔居然這般大方,立刻投入進去。
他的小皇叔,永遠都是這樣,口嫌體直。
……
許久,兩人分開,慕容清音的手抵在容易胸前:“最後一件拍品,是什麼?”
他低聲問,聲音有些急促,喘息也有些急促。
容易剛想開口,樓下,主拍人已經開口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