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容清音而言,宮宴就是無聊的代名詞。
上輩子他就對宮宴不感興趣。
要看著那些蠢貨裝模作樣,還不如回去多看兩份摺子。
青年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給自己斟了杯酒,拿在手裡晃動把玩。
這次宮宴,五品以上朝臣都可以攜帶妻女入宮,用意不言而喻。
容易十五了,可以選妃了。
他要趕緊把這小兔崽子嫁出去,免得天天淚汪汪的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
煩人。
慕容清音看著杯中酒,對現場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毫無興趣。
容易看上誰都行,反正都不會影響他的大局。
姑娘們也都如開屏的孔雀一樣,盡力展現著自己的美貌。
雖然大家都知道皇帝不掌權,可是容易生的實在出色,就憑這副皮囊,也能俘獲在場大部分女子的芳心。
所以各家小姐們都盡力妝扮,以期獲得君王青眼。
容易全程都和鵪鶉一樣,縮在自己的位子上,頭都不抬。
看個鬼!
容易偷眼覷著一旁的小皇叔。
青年容顏俊朗,劍眉星目,此刻懶洋洋地坐在那裡,就是一幅上好的美人行樂圖。
少年心怦怦直跳。
任是誰看慣了小皇叔這樣的美人兒,也看不上外面的庸脂俗粉。
慕容清音百無聊賴。
檮杌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半步,俯身低頭,在慕容清音耳邊低語:“王爺,老夫人讓屬下轉告您,帶個王妃回去,否則,您也別回府了。”
……慕容清音手上的動作一頓,臉色不太正常:“那你去告訴老夫人,今日本王在公廨休息。”
帶個王妃?
呵。
他前世戎馬十年,滿身惡名,容昭給他指過兩次婚事。
第一次,對方因為他的惡名,寧死不從,大婚當日下轎時,撞死在王府門前。
第二次,對方迫於聖旨和他的“威勢”,嫁進王府,卻在幾日後與人私奔,不見蹤影。
慕容清音不願再有一個弱女子因自己香消玉殞,對外宣稱王妃暴病而亡。
從此,他再也沒有娶過妻。
慕容清音往下面掃了一圈,前世那兩個女子也在。
她們跟在父兄身邊,笑顏晏晏,嬌憨可愛。
慕容清音勾唇笑了笑。
都是好姑娘,他何必去禍害她們。
等他掃平四合,倘若那時有女子願意嫁他,他也不是不能考慮娶妻。
……檮杌看著自家王爺六根清淨的眼神,覺得自己還是閉嘴的好。
這種話,他傳什麼?
老夫人又不會等著王爺回去。
再說了,家裡還有二爺呢,也不是非得指望王爺傳宗接代。
倒是王爺,二十三了,的確要成了老男人了。
他不太理解王爺到底為什麼不肯娶妻。
明明以王爺的條件,上京城有的是女子願意嫁給他。
算了。
何況,他家王爺英武神俊,不是那些庸脂俗粉配的上的。
檮杌乖乖後退一步,只當自己不存在。
容易一直偷偷關注著慕容清音,發現小皇叔笑了那一刻,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小皇叔看上誰了?
他要有小皇嬸了?
不要啊!
那些女人,她們都配不上您。
容易在心底吶喊,並真誠的希望小皇叔能看看孩子。
就在容易險些坐不住,要宣佈宴會結束的時候,一個貴女站了起來,端著酒杯款款上前。
女孩很漂亮,穿一身鵝黃色襦裙,打扮的清新嬌豔,站到了大殿中央。
“臣女李夢嬌斗膽,敬攝政王一杯,祝王爺身體康泰,福澤綿長。”
少女輕聲說,如鶯啼燕囀,娓娓動人。
她偷眼看著主座旁懶洋洋地青年,臉上浮上一抹紅霞。
攝政王可真好看。
又大權在握。
嫁給他,就是大夏朝最尊貴的女子。
她白皙的手指握緊酒杯,微微發抖。
她愛慕攝政王的絕代風華。
更愛慕攝政王的滔天權勢。
慕容清音仍是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彷彿沒聽到一樣。
容易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小皇叔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