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揚道長不在,慕容清音也不想多浪費時間,與興真道長又說了兩句,便和容易離開。
兩人走到半山腰,檮杌興致勃勃地湊上來:“爺,聽說出岫山有溫泉,要不要去看看?”
如今已經接近九月,天氣愈發涼了,泡個溫泉再舒服沒有了。“
“嗯?”慕容清音看他一眼,嗤笑一聲,“你想去?”
檮杌訕訕地笑了笑:“屬下無所謂,但是爺您和皇上,去解解乏嘛。”
慕容清音轉頭看了一眼容易,看少年正滿眼希冀的看著他,回過頭來,伸手把檮杌往後推出去幾步:“帶路。”
容易歡呼一聲,撲到慕容清音身上:“清音哥哥你真好。”
慕容清音將少年的頭按進懷裡:“閉嘴。”
因為是私行,慕容清音和容易穿的都很低調。背後的檮杌和孟極穿的也極其普通,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家的護衛,根本不像正四品的武將。
愛人在側,錦衣玉食,容易如今的生活可謂是春風得意。
像天下所有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一樣,此刻的容易笑容燦爛而又張揚。
慕容清音笑著看容易在前面說說笑笑,隨手從路邊摘了一捧紫菀遞給自己:“給,清音哥哥。”
慕容清音笑著接過來,剛想說話,背後傳來一聲嬉笑:“喲,哪裡來的小郎君,如此明豔動人,讓本少爺好生心動。”
慕容清音的臉一瞬間暗了下來。
他驀然回過頭來,看到兩人身後站了個身著華服的少年公子。
小公子生的極其俊俏,膚白貌美,身材高挑勻稱,倒也是個翩翩佳公子。
只可惜一雙桃花眼勾著色迷迷的神情,讓慕容清音很想直接捏死他。
慕容清音向前一步,將他的小少年擋在身後,神色不善:“閣下何人?”
浪蕩小公子發出一聲低呼:“嚯,你是他的哥哥?可真好看。”
那小郎君已經很讓他心動了,可是眼前的青年,顯然美貌更在那小郎君之上。
這下輪到容易生氣了:“你找死?”
少年眉眼冷厲,一拳就衝著小公子砸了過去。
小公子倉皇躲避,但是哪裡躲得過容易的身手,被容易一拳打倒在地。
周圍的家丁慌忙驚呼著去扶小公子:“二少爺!”
慕容清音抓住容易的手,將想要繼續揍人的少年拉住:“用不著你。”
“他敢對你出言不遜!”容易猶不解氣。
慕容清音揉了揉他的發頂:“好了,乖,交給我處理。”
少年隨意拿根青金色繡金色如意靈芝紋帛帶紮了個高馬尾,一身黑色勁裝,看不出身份。
慕容清音又是一襲看不出身份的玉色圓領袍,兩人看起來都不像有權勢的人,也就助長了那浪蕩小公子敢於行兇的心思。
慕容清音將容易護在身後,看著那小公子從地上被扶起來,目光清冷:“這位公子,敢問令尊在哪裡高就?”
敢如此囂張,恐怕是哪位權貴家的公子。
而且,如今大夏朝沒有勳爵,只能是六部實權官員或者三軍武將家的公子哥兒。
他在腦海中搜尋著各部官員的資料,微微皺眉,剩下的六部實權官員都是他挑選出來的……他還真不太想動。
小公子站起來,勾唇一笑,衝慕容清音叉手行禮:“這位哥哥,在下是荊國公府二公子,黎聚。您這弟弟實在是生的好看,在下一時失禮,還請哥哥勿怪。”
小公子笑吟吟地說,一雙桃花眼不斷往容易身上瞄。
……
慕容清音覺得離譜。
說他混賬,這孩子還挺有禮貌。
說他有禮貌,慕容清音現在想捏死他。
他冷笑一聲:“黎淵的兒子?你不如先回家問問你父親,再來和本王說話。”
黎淵是個帥才,軍紀嚴明,愛兵如子。
當年橫掃西南九郡,戰無不勝。
三年前以軍功封國公。
不同於在戰場上的敢拼敢衝、橫衝直撞,此人一離開軍營就像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不善言辭,低調的不像個一品國公。
這人之前一直在荊襄駐守,前些日子剛換防回京,容易都還沒見過他。
按照他對黎淵的瞭解,黎淵素來對家人嚴格約束,這小兒子怎麼還能養成這種浪蕩性格?
“什麼?”黎聚愣了下,“本……您……”
他的父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