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母親很快追了過來,拿著頂半新不舊的草帽,有些膽怯的看著兩個金尊玉貴的男子,抱著她小小的女兒,一時不知所措。
“貴,貴人……”
村婦結結巴巴,試圖要回自己的孩子。
慕容清音僵硬地將小女孩遞還給她的母親。
“她很可愛。”容易笑著說,“大嫂有個好女兒,是不是,小皇叔?”
少年看著慕容清音笑道。
慕容清音只覺得臉上發燒:“嗯,可愛。”
他一面說,順手將手中的雨傘塞進婦人手中:“拿好,別淋著。”
婦人木然接過傘,有些不知所措。
容易笑道:“小皇叔是怕淋到你女兒。”
婦人嚇得抱著女兒就要跪下:“皇……皇……”
“噓。”容易讓孟極扶起婦人,笑著衝她擺擺手,拉著慕容清音往遠處去了。
“小皇叔,走,我帶你去看花。”
少年的聲音熱烈歡快,漸漸走遠。
婦人抱著女兒,看兩人的身影離開了視線,這才回過神來,又驚又喜的看著自家女兒。
菩薩保佑,那般尊貴的兩個人兒,居然由著女兒蹭了他們一身泥水?
她這女兒,怕是上輩子積德行善啊!
聽說皇上就在臨安城,幫著老百姓救災呢。
這兩個人,怕不是有一個就是皇上?
女兒的這身衣服不能穿了,得回去供起來!
這可是皇上碰過的衣裳!
慕容清音被容易拉著走遠,歪頭看看已經與自己身高齊平的少年,皺了皺眉,有些不自在的掙開他的手。
孩子大了,再這麼在外面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容易不管,硬扯住慕容清音的手臂:“小皇叔,帶你去許家好不好?”
慕容清音哼了一聲,不著聲色的再次將手臂抽出,睨了少年一眼:“那封信,你讓孟極寫的?”
“嗯?”容易愣了愣,訕訕地笑笑。
“小皇叔,咱能不翻舊賬嗎?”
“這是舊賬?”慕容清音挑眉。
少年清了清嗓子,顧左右而言他:“那個,小皇叔,二舅舅想見你。”
“給你和那個小表妹說親?”慕容清音冷笑,手上的關節攥的咔咔響。
容易立刻告饒:“小皇叔饒命。”
慕容清音冷哼一聲。
少年得寸進尺,貼在慕容清音耳畔低語了一句。
慕容清音的耳朵都燙了起來:“容易!”
少年哈哈笑了起來:“小皇叔,不生氣了嘛。”
慕容清音拂袖,大步往前走去。
少年笑著追上來:“小皇叔,理理我嘛。”
青年不語,腦子裡嗡嗡作響。
這小混蛋,這小混蛋!
他怎麼能那麼說!
“回去,我們做點兒小皇叔喜歡的事情啊。”
他喜歡什麼?
他才不喜歡!
哼!
慕容清音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青年到底扛不住少年的痴纏,抬手往容易額頭敲了一下:“你啊,以後不許這樣胡鬧。實話實說,難道我就不來了?”
容易嘻嘻一笑:“想看小皇叔為我吃醋。”
想看,瘋狂的想看。
想看小皇叔為他吃醋,為他成狂。
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小皇叔在乎他。
他才不擔心小皇叔會拋棄他。
慕容清音看了容易一眼,嘆息一聲,到底沒有繼續甩臉色。
青年寬大的袍袖下探出素白修長的手,默默地拉住容易的手:“別多想,本王死過一次,還是義無反顧的再次踏入你的圈套,你還不放心嗎?”
“嗯?”容易低頭看看慕容清音暗戳戳拉住自己的手,笑了。
少年歡快的勾住慕容清音的手:“小皇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慕容清音笑了笑,默默地沒有說話。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傻子,哪怕最後依舊失望也沒關係,至少此刻,他是歡喜的。
慕容清音跟著容易來到許府。
守門的家丁看到容易嚇了一跳,忙跪下行禮:“皇上。”
“起來吧。”容易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指指一旁冷著臉的慕容清音。
“這是我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