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根本不把蒙古人的性命當人命,只是在攻城的第二天,西安城內所有的城防武器都消耗一空,要不然蒙古兵哪會如此容易架起了雲梯。
“殺啊。”蒙古老兵的配合非常嫻熟,他是沙場殺戮的好手、他登過無數的城池,就算是幾天前,他依然登了西安的城牆,看到了城內的荒涼,他不覺得自己這次進攻有什麼問題,當然除了白花花的功勞。
“殺啊。”西安的城牆並不高,轉眼間蒙古老兵已了半空,他左手有力、雙腳靈活,雖有幾支弩箭瞄準了他,但堅固的頭盔、右手的巨斧為了擋住了一切,反而讓他爬得更快。
快了、快了……那是勝利的希望嗎?自己什麼也不要,如果可以,請把西安城內最美的女子賞賜給我,溫柔如水。
帶著無限的希望,蒙古老兵雙腳用力一瞪,左手用力一拉,整個身體如飛鷹般向城牆撲過去,帶著自傲在空中翱翔的瞬間,一支鋒利耀眼的鐵槍突然如靈蛇一般刺向他的胸口,伴隨他多年的護心鏡,早在剛才撕開盔甲的瞬間掉落。
生如陌花,生命凋零,只餘下無盡的惋惜。
第二百四十五章一路向北45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路向北(46)
第二百四十六章一路向北46
殘陽似血,落魄的夕陽似乎想極力挽留它在人世界的生命,然而巨大的力量還是一步一步的把它扯向深淵,無盡的殺戮、就如舔血的魔鬼,誘惑忽必烈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縱使忽必烈意志如鋼鐵、縱使蒙古騎兵精銳如鐵槍、縱使他們熟習天時,但勝利的天平還是一步一步向宋軍無限度的傾斜,也先不花舉城而降,大都完整的落入宋軍手中,昔日自以為豪的堅固已經成為他後退的攔路虎,忽必烈已經完全失去了後路。
萬幸的是大都淪陷的訊息被控制得早,要不然大軍早就哇變了,要知道立國數年,軍中將士多在大都安家,仰慕大都的威嚴、繁榮,很多將士開始把家人、族人都遷往大都,滿以為能夠過得天堂一般的生活,沒想到這幾年大元朝的經濟並不景氣,阿合馬中飽私囊只會加稅,卻是不懂得殺雞取卵的道理,稅越是加收入也少,以至於去年下半年以來餉銀都沒拿一分。
大家都是半死不活將就活著,至少大都沒有草原的嚴寒和孤寂,至少大都沒有草原的荒涼和貧瘠,只要有一面結實的能夠抵禦寒風的城牆給他們安全、至少有一堵能夠擋住私隱的圍牆帶給他們快樂。
然而,大都轉眼間、城頭變換大王旗,這要是讓他們知道,大軍能不譁變嗎?
欲向前。
然而前方卻更像一個無比巨大的深淵、一個精緻設計的陷阱,無論多少人都會被埋沒,忽必烈此刻才感到微微懼意,十五萬大軍,五天之內,傷亡已經超過了二萬人,而這還不是忽必烈感到懼意的理由,因為宋軍的傷亡人數更多,五天之內五道防線,宋軍傷亡至少在四萬人以,甚至將近五萬人。
然而,元軍傷的是根本,是十五萬精銳大軍的根本,忽必烈的最後依仗。然而宋軍呢?義軍萬、甚至接近五萬人全都是義軍,簡陋的盔甲、甚至就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一眼就看出了是義軍,正是這些身體單薄的、甚至面黃肌瘦的義軍、藉助簡單的防線,拖住了自己五天時間,殺死了將近三萬精銳的蒙古騎兵,若是以前,別說五萬義軍、就算是五萬精銳的宋軍,也是萬萬敵不過三萬騎兵。
是蒙古騎兵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勇猛嗎?不、忽必烈不會相信,勇敢的衝鋒、不畏死亡的殺戮,蒙古人永遠都是世最精銳的、最勇敢的騎兵;那肯定就是宋軍了,戰場之,那舉著簡單的長槍、生鏽的菜刀的義軍,他們同樣無謂死亡、同樣無懼生存,他們就算是被弓箭射中、被鐵槍刺中而依然向著元軍撲過來,為的就是拖住元兵、或是抱住他們功歸於盡……
“父皇,”忙哥刺喘了一口氣,今天的戰鬥越發辛苦了,昨天第四道防線他就覺得有點不妥,今天他越發可以肯定,明天的防線、他們面對的肯定是宋軍,而且是嚴防謹守的宋軍,因為明天若沒有宋軍的防線,他們一天之內可以越過長城,出了長城之後就是他們蒙古人的天下,他不會認為宋軍就會如此輕易的放他們離開,如今看來宋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是讓他們出大都送死,忙哥刺輕輕擺了擺頭,看著明顯蒼老的忽必烈,忽必烈或許什麼都想到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老得這麼快:“父皇身體可好?”
疲倦加風寒,是的、風寒,忽必烈年紀畢竟大了,安居大都的時間也足夠長,雖他堅信自己無礙、雖他堅信自己能夠打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