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小道訊息。你說大家心裡都會往哪兒想。我提醒一下,按常理,你將一個寡婦與戲班子聯絡在一起,那些無事生非的人會想到什麼。不謝,我只是不愛看殺人。”
宮新成聽著,慢慢勾起了嘴唇。這個妖孽,壞笑的時候特別美。“你簡直是軟刀子殺人。太后過後得自殺。”
姜鏘聳聳肩,“咱文明人,雖然兩手不沾血,但並不逆來順受。不過,你看戲之前已經說出宮,是不是早有發覺,今晚早打算來百花樓?”
“嗯,鎮國公的兵有異動,我才會提前把他拿下。但我沒想到他們是以一齣戲做引信。今晚有更多人在佈局,等明天朝堂發難。”
“你位置這麼不穩?”
“皇子們爭位多年,朝中派系林立,我即位才一年半載的,哪那麼容易安穩得下來。爭權奪利,伴生的還有爭一口氣。沒爭到大位的派系心裡有怨氣。能自己消解怨氣的,我繼續用,不能消解的,我只好殺。唉,一刻都不得安寧。”
宮新成說到這兒,嘆了聲氣,閉上眼睛想大事。姜鏘沒打攪他,坐到對面看著這難得在她面前正經的臉。想到他原來殺人不是亂殺,姜鏘一時心裡有點亂:還怎麼排斥他,抗拒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宋自昔真氣逆行,差點兒廢了功夫,一個人在不知名的野地裡一直躺到中午才恢復過來。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躺著,按說正常人就得擔心禽獸出沒的傷害了,可宋自昔心裡只想著姜鏘,其餘什麼都想不到了。大概是身體軟弱的時候,心也最軟弱,宋自昔的眼睛一直在流淚。
中午不知怎麼動一下,發現人能行動了。宋自昔起身打算走出去,抬眼才發現這是在一處綠水環繞的小島,他晚上不知怎麼上島的,現在反而出不去。再一想,難怪一夜沒遭禽獸襲擊,安然得以度過。宋自昔也沒多慶幸,他現在一門心思地只想到,他要去臨夏城的對岸。他即使不去打擾她的生活,可他還是想離她近點兒,稍微近點兒,哪怕偷偷看她一眼也好。
這麼一想,宋自昔稍稍恢復清明。他到底是世家子弟,不喜邋遢,當即下河洗滌,用氣功烘乾全身衣服,很快便全身整潔地出發。只除了兩眼微腫。
摸出這塊空曠地,才知一個人瘋跑一口氣走了那麼多路。如今正常走路,直走到第二天中午才到臨夏。正是風高浪大,許多船舶乖乖停在碼頭,不敢下河。
宋自昔沿河找了許多船,即使許了成倍的銀子,船家也不敢冒險。當然,宋自昔也可以等待明天風小了在過岸。可他心裡有掛牽,一刻都不願等。正好,徘徊之際,看到一條不小的船緩緩開動,竟是往對岸方向去的意思。宋自昔毫不猶豫腳尖一點,身子如鴻雁三起三落,便落在該起航的船隻甲板上。他很是客氣地拱手道:“在下冒昧,請求船主允許搭船前往對岸。”
船上當然有人,船上的人當然都看見宋自昔點在船桅上如大鳥一般掠到船頭的身姿,一時都默。這等輕功,該不該讓他上船?只有一神態清冷的女子與宋自昔有一面之緣,她淡淡地道:“請進,請自便。”
宋自昔鬆口氣,低頭走進船艙。只見船艙裡已經坐了十來個人,其中一個是他認識,在來臨夏路上那個驅蛇入陣的女子。他當時就心裡一怔,正要去找姜鏘,想不到就遇見南詔國君手下的一幫武人。他一遇到事便鎮定了,面不改色地衝清冷女子拱手道:“多謝姑娘。”
清冷女子點頭道:“不謝,請坐。”然後對大家道:“這位公子便是我提起過的,我們前幾天山上遇見的那位高手。”
當即有人直接而不客氣地問:“請問公子那天晚上為什麼去那荒僻山谷,今天又為什麼不顧風大浪大去對岸?”
宋自昔扯了個蛋:“慚愧,在下最近幾天手氣不好,牌桌上輸給鴻昇行老闆十天的跑腿。願賭服輸,自然是讓幹什麼幹什麼。”
當即有人笑道:“公子這身手,換我是鴻昇行老闆,也必然拼命壓榨你這十天。”
宋自昔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清冷女子此刻終於說了一句,“身手了得便罷了,最難得是那天晚上打得這麼熱鬧,也能經過而不看。這等定力,才是真功夫。可否請教公子名號?”
宋自昔淡定地道:“在下這幾天為牛為馬,不便告知名號。不如姑娘留個府上地址,等十天牛馬期過,必去府上遞上拜帖。”他這意思是,我這幾天正忙於願賭服輸,不想結交朋友或者節外生枝,所以以後再說。其實是婉轉推脫,因為他賭對方這幫南詔國殺手未必肯透露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