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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侯爺的條件

未來計劃向侯爺逐一說明。

任昆聽完他的打算,心裡拿定主意:“蓬城民風彪悍,又是航運重港,來往人員甚是雜蕪,以你的相貌人品,若無人仰仗,覬覦的恐是不少……”

水無痕臉一紅,是!他清楚,若沒了永安侯的庇護,頂著這張臉,他別想過安生日子,不過,他也想好了,變俊難,變醜容易,惹禍皮囊有何用?劃上兩刀就一絕永患。

海生的事例令他有了新的應對招術。

“本侯倒有個想法。蓬城港水深適航,去東夷的航線成熟,南下雲城北上秦城,航路通暢,本侯一直有意擴大在蓬城的事務,增加船隻,增強航運,你此前也有此意。”

水無痕剛回來向永安侯彙報巡察報告時,也有過類似的建議。

難道侯爺的意思是……

任昆點點頭:“沒錯!離京之後,蓬城的事務統歸你管理,辛苦無痕了。”

“謝侯爺。”

永安侯的話雖簡單,意思卻深厚,蓬城的總管事,意味著即便離了井梧軒,他還受永安侯的庇護,搖身變為心腹管事。

永安侯任昆的威勢,在蓬城同樣沒人敢惹。

“謝什麼,你想做個舒服的田舍翁,本侯硬拉你出苦力,你別在心底怨我擾你清淨就好。”

任昆開著玩笑。

心情半輕鬆半惆悵……無痕遲早是要放出去的。只是這一天真來臨了,心裡還是不好受,而且!

“還有一事,”

任昆覺得這件事更重要:“你只管收拾東西前往蓬城。明面上搬出井梧軒這事,暫不公佈,井梧軒的佈置暫時保持原樣,等時機合適了才能替你正名。”

言下之意,你雖然自由了,頭上頂著的小相公身份暫時還不能去除。

水無痕懂,更不會有異議,只是不明白,侯爺這是要拿他當幌子?侯爺這麼久不用他服侍了,是身體不適還是另有隱情?

“聽憑侯爺做主。”

何時都行。侯爺的大度痛快已超出他的想象。畢竟這些年侯爺身邊除了他一個服侍的,就沒有其他人,就算侯爺需求不強,起初他還是有擔心,怕侯爺不給恩典。

“一年半載的。不會很久。”

任昆說給水無痕也說給自己聽。

放了無痕,母親定會動心思,施加壓力急著催要孫子,或許還要拉著錦言合謀,給他下個藥什麼的!

他倒無所謂,也該要子嗣了,只是小丫頭一心向道。對孩子沒興趣,問了幾次,都沒改口,一時半會的,怕是想不通。他又不想勉強,小丫頭還小呢。

沒了無痕。母親施壓,他再頂著,小丫頭也會受波及。

要麼再領進一個?他繼續好男色?要麼冷著榴園,遠著小丫頭……

不行!這兩個方法都不好!

前者,他現在沒那個心思。一點興致也沒有;後者麼,更是個摘心掏肺的爛主意,冷落厭棄錦言?想想都受不了!那他不如捅自己一刀!

思來想去,維持原樣,徐徐圖之最好。

……

正事談完,暫時沉默。

室內有微妙而悵然的氣氛在悄然生成。

七年了,任昆恍然發現,與水無痕一起的時光竟長達七年之久!

曾經睨睥放縱、肆意妄為,日子一日一日地過去,將霸道桀驁和輕浮尖銳打磨出剋制、收斂與舉重若輕。

曾經的這些年,一晃眼春天過去了,一晃眼一年過去,一晃眼三年過去了,一晃眼卻發現,原以為一眼望得見盡頭的前方,出現了若隱若明的綺麗牽掛。

歲月漫過去了,那些所有開在一季一季的月亮地裡的紙醉金迷,抵不過半鉤月下的蓮子清苦,不知走在哪一天,不知在哪片月光下面,終於看分明心底漸漸清晰的溫柔……

原來,他也能遇到想要的那個人,以前種種荒唐,只因對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

大火星將從西天落去,未央時旅人在途,天涼之時,自有他的兄長提醒加衣……

永安侯不是纏綿感傷的性子,男人嘛,何如小兒女忸怩!

不由高聲吩咐道:“來人,備酒菜,今夜把酒言歡,不醉不休!”

外頭候傳的柳根等人忙下去準備,永安侯又叫了自己的長隨進來:“去稟告夫人,本侯要把酒夜談,不回內院了,讓她早些歇息。”

聽著永安侯的吩咐,水無痕目光閃爍,壓下心頭的酸苦,去了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