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梅大學士居然一臉的吾以為然。
“幾位再看這首。”
惠和方丈指著另一盞燈給幾位大儒看。
唔……這首也屬上佳之作,老心慰然。
咦!居然出自一人之手?
在座均是喝了一肚子墨水的,怎會看不出這二者明顯相同的字型?
雖詩作不同風格不同署名不同,以此字為證,必定肯定是同一人之手書。
這字型?
這字,竟也自成一體!
幾位驚呼之下,面面相覷。
什麼時候京裡出了這麼個詩書奇才?
這是何人門下?
他們,竟都不知?!
放下詩作不提,單就這字,那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自創一體的?
那字,應是行書,卻與行書不同,結體上楷、行、草、篆、隸五體各取一分,渾圓有力,外柔內剛,寬博端莊。
小小燈盞之上,圓勁婉通,用筆老重,藏頭護尾,點劃潤厚通暢,以圓渾之勁,用藏鋒之功,雍容大方,盡顯風雲氣象。
“各位,再仔細觀此書……”
幾人中,百里大學士尤擅書法,聽他話意,似有所察,眾人將目光投過去,反覆仔細地觀摩……
……唔。確實!確實!
奇怪!
奇怪?
經百里大學士提醒,果然有所發現。
“……觀此字,章法嚴謹,體態有矩。字字規範,獨有風格,自成一體。此書體,若大成,筆法渾熟,運筆酣暢淋漓。有泣鬼神、驚天地之氣。”
百里大學士欽佩之色溢於眼中,繼續分析:“……但此人筆力,稍顯不足,隱有青嫩之色,書者應年紀不大……
此書體定非此人自創,應是練習臨摹。觀其字,當不會過而立之年。”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儒,這番話百分之百接近真相。
……
這就更了不得了!
誰不聲不響地自創一書體,居然帶出這般有才華的弟子!
“子粟,你與年輕人多有往來。可曾見過誰習此字?”
百里大學士轉身問道。
眾位老大人們飽含期待的眼光也都挪到了這位子粟身上,現場唯一的年輕士子。
“學生不曾見過。”
嬰子粟搖搖頭。
他是第一次被白馬寺邀請參加詩會的評選,誰不知白馬寺詩會的含金量,能在此年紀被邀至為評委,這份殊榮史上屈指可數。
不知為何,在百里大師說書者年紀不超過三十時。他的心頭莫名一跳,突然冒出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難道是,她?!
不可能!她才多大,怎麼可能擅書多體?
可是,他偏偏從那風格不同的詩詞間讀到她的氣息!
“先生觀此書,可知其性情性別?”
明知不可能,還是不死心。
“性情?字渾圓有力,寬博端莊,以字觀人,當是個外柔內剛雍容大方的……至於男女麼。這個倒說不準……”
此種字型,應當是講究圓渾藏鋒,寓巧於拙,單從字上看,可男可女。
“百里兄。看這裡……”
梅大學士發現了新的線索,指給百里看。
那是詩作《白馬寺?元夕》的首字,“看這兒……這三字,與其他的字截然不同,當是另一體。”
果然,這三個字,與別個均不同,結體精嚴,筆畫清朗剛健,佈勢輕重有別,主賓相濟。
與之前的渾圓端莊相比,這個是氣質清雅,風神俊秀。
“想是此人先有低調之意,不欲顯露二者關係。”
那為何,又改了主意?
“阿彌佗佛,自然是為了這個……”
惠和大師指了指下面一行小字。
那小字赫然寫的是:願見青玉案錦囊
“明白了!”
鐘山長一合掌:“定是此人擔心那青玉案得不了頭名,方又做了此首白馬寺元夕來討大師的歡心!看,開篇即是法輪天上轉,梵聲天上來,這不明擺是專為貴寺而作嗎?”
若錦言在場,定會建議這些老頭子們去開個偵探所什麼的,個個都堪比柯南福爾摩斯了!
這《白馬寺?元夕》真的是為了入選,沖和尚們心頭好去的,我這般贊你好,怎麼著也得給個好感分吧?
不選我,對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