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點頭道:“是的,沇裡就是我,我就是沇裡,請問句芒仙長有何吩咐?”
句芒:“你的神通大半都在水裡,最擅長的就是控水之法,對吧?”
沇裡:“是的,但不敢在二位仙長面前自稱神通廣大。”
句芒:“你受了下游村民那麼多好處,還曾立志要當沇水之神,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與虎娃要去王屋山中解決旱情,而你就在這裡等著。不久將有山洪爆發,你儘量減緩水流,使之不要衝毀下游河道。”
沇裡一愣:“啊!這沇水都斷流了,哪裡來的山洪啊?”
句芒昂首道:“我說有就有,你就等著山洪到來吧。你這魚妖今日能碰到虎娃,可是幾世也修不得的福緣啊,好生珍惜吧。……虎娃,我們走,帶你去找人!”言畢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沇裡,催動坐下青牛,沿著河床向沇水源頭的王屋山中而去。
虎娃也跟著這位莫名出現的仙童句芒,再次進入了深山之中。沇水沒斷流的時候,山中多有瀑布,如今只留下了層層斷崖。山中並無路,很多地方牛是上不去的,可是到了難行之處,句芒坐下的青牛卻不緊不慢凌空踏步而行,在虛空中就如腳踩實地一般。
虎娃雖動用不得神通法力,但修為境界和仙家眼力還是有的,能看出來此非這頭牛的神異,就是句芒的大神通手段。當年善吒妖王乘車馬行於雲端,也曾這麼玩過,而句芒的手段可比善吒高明多了。
每到斷崖迎面之處,句芒手中的五色神蓮一轉,坐下青牛便不緊不慢地踏上虛空而行。但看這頭牛的樣子,彷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行走在虛空,仍自以為就走在緩坡之上。
有一次青牛登上高崖,句芒好像是收了法術,而牛為了吃身邊的草,扭頭看了一眼,發出了“哞”的一聲驚叫,步子一亂竟一腳踩空。因為它突然發現剛剛走上來的“山坡”竟然消失了,身後是一片虛空,立時被嚇著了。
這一腳踩空也不要緊,牛並沒有從高崖上摔下去,腳下仍有法力承託就似實地一般。句芒用袖子拂了拂牛角,受驚的牛又恢復了平靜。再往深山前行時,句芒好像也注意了些,沒有再發生這種失誤,至少這頭牛並沒有再受到驚嚇。
虎娃跋山涉水儘量跟上青牛的腳步,一邊問道:“仙童,您這頭牛是從哪兒弄來的?”當只有他們兩人時,虎娃也換了稱呼,
句芒似乎對仙童這個稱呼很滿意,神情彷彿故作高深道:“這其實是你的牛啊,我借來騎一騎,回頭就還給你。”
自己的牛?虎娃的反應倒挺快,隨即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濟丘氏族人與侯岡氏族人曾因爭奪水源發生村寨械鬥,有一頭牛在混亂中走失了,濟丘氏還因此跑來找侯岡交涉。侯岡當場答應賠償,卻沒有掏出來錢,是虎娃拿出一塊金子賠給了濟丘氏。
錢既然是虎娃出的,那麼這頭牛就算找回來了,也等於變成了虎娃的財產。想必那頭牛跑到了荒野中,恰好被句芒遇到,於是便順手牽來當坐騎。句芒很瞭解兩個部族之間的紛爭,應該早就在關注這裡的事情,所以很清楚這頭牛的來歷。
虎娃又問道:“您說那人並非妖邪,又為何在南荒中被伯羿驚走?”
句芒淡然道:“當然是被嚇的!伯羿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別說是她,連我恐怕都會被嚇跑了,那麼厲害的人物,能不招惹就最好不要去招惹。再說了,她說自己不是妖邪,別人也得相信才行。她又不認識伯羿,怎知伯羿是怎麼想的?”
虎娃:“原來如此!想必是仙童認為那人不是妖邪了,可是她本人卻不得不避。可我想不通的是,她為何要給侯岡氏帶來禍患?況且就算要躲避伯羿,天下之大,躲到哪裡不行,偏偏要來到這王屋山中為禍?”
句芒:“她是怎麼想的,得由你去問她本人。以你如今的修為,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哪怕是本尊來了也不行。但她並無惡意,應該就是在等人來找,可惜先前你沒有見到她。
我倒是看得清楚,你在山裡面轉了三天三夜,已經找到她的藏身處了,有好幾次差點都鑽到人家懷裡去了。可惜你根本看不見她,而她也沒想到,此番要等的人是你。”
虎娃是越聽越糊塗了:“您說她是來此等人的,為何等的就是我呢?若她有什麼事情,憑我的修為,恐怕也難以解決吧?”
句芒又歪著腦袋看著虎娃道:“她等的就是來者,你為她而來,那麼她所等之人就是你,這便是仙家緣法!”
虎娃:“仙童,您也來了呀,為何她等的人就不能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