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意這種問題。這與他修行心境有關。有了見證生死輪迴境的經歷,他若能到達苦海岸邊,心境中便會自生感應。而如今只是隱約有所感觸,修為尚未證得那一步,但也好像不算太遠了。
這欲至未至之境,看似接近實則極為漫長。終身之修行亦可能止步於此,邁步之間若永無盡頭。虎娃卻好像也沒有關心這個問題,每天只是與玄源在一起,日復一日的操控著比翼飛舟運送小世界民眾。
虎娃回到步金山時就有交待,無事莫要打擾他的修煉。甚至也不過問巴原上的戰況如何。然而就在巴原開戰的三個月後,卻有一名特殊的客人來到步金山拜訪,並求見彭鏗氏大人。虎娃走下了比翼飛舟,在水潭邊接見了此人,來者是眾獸山宗主扶夔。
虎娃曾與眾獸山有過約定,待新任宗主其突破大成修為,他便將掌控嘯山印的神魂烙印傳回眾獸山。嘯山印是眾獸山歷代掌門信物,虎娃當時並沒有將其取走。新任扶夔繼續執掌此神器,卻沒有得到神魂烙印傳承。
嘯山印是虎娃所見過的、最特殊的一件空間神器,確切的說,它是一件洞天神器,展開之後可化為一座洞府,洞府中收存著眾獸山歷代積攢的、最珍貴的器物。扶余死後扶夔儘管拿到了嘯山印,卻取不出其中的珍藏之物,只能乾瞪眼。
今日扶夔來找虎娃,就說明他已突破了大成修為,到了虎娃該完成承諾之日。
扶夔的形容在三十左右,體格異常魁梧健壯,就像一頭充滿爆發力的猛獸,個子也足足比虎娃高出了一個頭。他見到虎娃時,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道:“虎煞先生,扶夔僥倖突破了大成修為。按照前約,請您完成當年的承諾。”
虎娃淡淡道:“恭喜道友了!我要提醒你,這不是還神器於今日之眾獸山,而是代前輩仙家嘯山君、留傳承於巴原上的傳人。……但我當初說過,你們可以去找羊寒靈。如今我在步金山中潛心修煉,你不去彭山找羊寒靈,為何要跑這麼遠來打擾我呢?”
扶夔:“我來此既是為了嘯山印的傳承,也是為了彭鏗氏大人您的處境,請問您知道巴原上的最新戰況嗎?”
虎娃搖頭道:“我不知,難道扶夔宗主是為巴原之戰而來?那你來錯了地方。”
扶夔:“不,我是為彭鏗氏大人而來,事關大人您的安危。”
虎娃:“哦,你怎麼好心地關心起我的處境來了?”
伏夔:“巴室國中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您曾為少務立下了不世功勳,卻得不到應有的敬重,就連一個巡城將軍都敢欺上門;而你的師弟盤元氏,亦有平定一國之大功,卻因心愛的女子之事,而被國君下令緝拿。請問彭鏗氏大人有何感受?”
虎娃笑道:“誰說我在國中不得敬重,有人還說我權傾朝野、功高震主呢。至於盤瓠,你覺得他的官做得還不夠大嗎,捅出來的婁子也不夠大嗎?這麼引人注目的他做了那樣驚天動地的事,被巴原各國通緝,卻能安然無恙地帶走少苗,這又說明了什麼呢?”
伏夔:“這些我都知道,您在朝堂上要治一位巡城將軍的罪,巴君也不得不將那人下獄。你用少務所賜的車馬,送當年身邊的一條狗穿越國境前往武夫丘,沿途城廓關卡明知車中是國君下令緝拿的兇犯,卻能暢行無阻。
如此足見彭鏗氏大人在國中的威望與權勢,已凌駕於君命之上。如果您是少務,心中又會有何感想?哪位國君,能容忍朝中有這樣的臣屬?就算口中不說,心中也不會願意。您為巴室國立的功勞太大、在國中威望太高,恰恰正是禍端啊!”
虎娃滿不在乎地冷笑道:“禍端?難道我還會有什麼謀朝篡位的想法嗎?就算有人這麼說,請問你信嗎?如果連你都不信,還指望少務能信嗎?”
扶夔趕緊解釋道:“您當然不會有那樣的想法,就算讓你做國君,您也未必感興趣。但是您身邊的親信、您親信的屬下、您的弟子傳人、您將來的後人……卻未嘗不會。若是國君對他們不利,他們未嘗不會以你的名義再立一位新君,或為自保,或為掌控更大的權勢。
就算這種事沒有發生,但是在巴君眼中,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這樣的裂隙一旦出現,只會越來越深。站在國君的角度,就算不防備你本人,又怎能不防備以你所擁有的國中勢力?盤元氏身為鎮西大將軍而獲罪,未嘗沒有這種原因。”
虎娃皺眉道:“你就是來挑撥的嗎?”
扶夔坦然道:“我的確是來挑撥的,但所言亦皆屬事實。若是有朝一日少務真地一統巴原,您恐怕就離大禍不遠;若是巴原之戰失利,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