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聽罷,嘴角一動,帶出了一抹笑意,點頭說道:“很好,呂布啊呂布,果然是個狼子野心之人。陳宮和張邈將兗州讓出來,他竟然還不夠,還要去佔領夏侯惇把守的濮陽,野心真是不小!”
郭嘉點頭說道:“信使回報,呂布三日前就已經動身,此時恐怕已經和夏侯惇在濮陽交火。而曹操似乎聽到了風聲,已經從徐州班師。”
陳焉眉宇一動,說道:“曹操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這兗州城的確是曹操的命根子啊。”
郭嘉說道:“不錯,兗州乃是曹操的根據地,若是兗州陷落,曹操不管能否打下徐州,都會無家可歸……另外,據說曹操在徐州彭城之外受到了一支騎兵的阻擊。這支騎兵乃是由關羽統領。”
陳焉聽罷有些吃驚,但是轉瞬便平靜了下來,不錯,歷史記載,劉備的確在陶謙遭受曹操攻打之際出兵幫助,這樣一來倒和歷史能夠順利掛鉤。
陳焉沉吟一會兒,問道:“曹操若是回師兗州,幾時能到?”
郭嘉低頭盤算片刻,便抬頭說道:“一週之後。”
陳焉眼眸中光華閃動,似乎再做什麼考慮,過了一會兒,繼續問道:“張繡將軍和賈詡先生奪回宛城的情況如何了?”
郭嘉說道:“他們已經到達宛城,曹操此時將宛城中主力部隊全部帶走,張繡將軍帶著三架投石車,想必不出三天,定能奪回宛城。”
陳焉聽到這裡,眉宇中自信的姿態暴露無遺,當即點頭說道:“咱們此時可謂是萬事俱備了,只等著天子那裡的手諭出來,便可揮師向東……攻打曹操!讓他遭受兩面夾擊!”
郭嘉也是被陳焉一番話說得微微有些激動,不過他顯然比陳焉還要冷靜一些,低聲說道:“主公,如今袁術聽說曹操攻打徐州,後方空虛,也是蠢蠢欲動,到時候恐怕不是兩面夾擊,而是三面……”
聽到這裡,陳焉更是激昂不已,點頭道:“這下子就算曹操三頭六臂,也要束手就擒了!”
郭嘉點頭稱是,不過還是建議道:“主公,曹操這次固然受到滅頂之災,但是咱們為保安全,最好還是先同呂布結盟為妙。”
陳焉再次聽到郭嘉建議自己和呂布結盟,雖然主觀情緒上不想,但是仍還是勉強點頭道:“這個自然。”
話音未落,忽然城樓下衛兵奔跑而來,高聲喊道:“主公!主……主公!天子的使臣來了!”
陳焉聽罷,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笑道:“沒想到還未說完,天子的使臣竟然已經到了,真是快啊。”
郭嘉也笑了起來,當即跟著陳焉,小跑著下了城牆,向著使臣所在的位置而去。
天子的使臣果然氣度不凡,一面雍容平靜,但是這使臣雖然身份尊貴,見了陳焉也不敢託大。畢竟陳焉手握重兵,雖然官職只到羽林中郎將,但是實際上卻是這京畿一帶的一把手,若是他有心,恐怕想要成為第二個董卓也未嘗不可。
陳焉看見使臣對自己畏首畏尾,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對自己的敬畏,當即不好意思太過驕橫,連忙躬身行禮道:“參見天使。”
那使臣哪裡想到陳焉經驗紆尊降貴,對自己以禮相待,當即連忙一個哆嗦,聲音發顫的說道:“天子有旨:兗州刺史曹操擅興兵戈,屠殺徐州,所犯之事,罪不容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曹操藐視惘上,不可股息!今擢羽林中郎將陳焉為五官中郎將,加徵東將軍,出兵討逆,勢要凱旋!欽此。”
陳焉聽了這話,心中大喜過望。除開升了自己的官,從統領禁軍的羽林中郎將升為中郎將之首的五官中郎將之外,還給自己加了一個雜號將軍。
這徵東將軍其實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將軍,不過是雜號將軍中四徵將軍(徵東、徵西、徵南、徵北)之一,不過這樣一來,無異於代表著天子給了陳焉帶兵討伐的實權。
如今陳焉所居位置乃是天下的西方,徵東將軍,徵的便是東方的各位諸侯,絕對不止僅僅是曹操一人,天子此番手諭,無異於便向昭告天下,陳焉是他的御用兵馬,陳焉無論攻打誰,都是經過了天子的允許的。
因此這天子一句話,看似輕巧,實則給了陳焉不少的權利,陳焉一下子落實了在天子面前的權利,無論如何出兵,都是師出有名,想到這裡,他不禁暢快不已。
陳焉不敢怠慢,連忙跪地接旨。心中卻充滿了對天子的感激之情。
而今天子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童,竟然也知道分辨忠奸,對陳焉的信任更是毫無保留,陳焉如何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