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怎麼捱打不長記性啊!方才中了白龍的冰霧,現在還想再吃一招麼?
“你”
白龍輕輕喘息,被蕭鳳川重創的它已經顯出疲憊之態。它輕輕吐了口冰氣為自己傷口止血,卻不再攻擊蕭鳳川了。
“看什麼看?”蕭鳳川的右眼由於濺入了鮮血無法睜開,他卻繼續用左眼無比囂張得瞪著白龍,“這世上用來打破的除了規則,還有你這頭大蠢龍的肚子。”
“咳咳嗯”白龍低聲問道,“你究竟,如何衝破了我的冰霧之封?”
“嘁,誰叫你笨到把我連劍一齊吞下去了。只要手中有劍,就沒有做不到的事哦,小白龍!”
蕭鳳川摸著下巴說道。他明明知道白龍跟他廢話,除了心中確實有疑問之外,更為了拖延時間恢復體力。反正他已經從白龍的肚子裡跳了出來,那種武力上的壓倒性勝利他已經放棄。他心中只是想著,到底怎樣才算戰勝白龍的內心?夏大哥當年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也好想像那樣不戰而屈人之兵得帥一把啊
“只要手中有劍,就沒有做不到的事麼?哈咳咳!哈哈哈咳”
蕭鳳川皺皺眉,白龍受什麼刺激了,又大笑又咳,再這麼折騰下去傷口該裂開了。白龍笑到咳得受不了方才停下,說道:“哼哼,有趣。能說出這種話來今日,是我輸了。”
輸了。蕭鳳川眉毛一揚。不是才開始麼?居然這麼簡單就認輸了!
殺氣完全沒有了。蕭鳳川真是納悶,為什麼認輸,總得有個理由。它的身體雖然已經破破爛爛,但絕對不到不戰而降的程度;蕭鳳川剛才那幾句話雖然一直都夠帥,可最多隻能感動幾條母龍,公的話就
為什麼?那到底是為什麼?看白龍這意思,它怎麼不想解釋?怎麼轉身了?難道這就要走了?
白龍轉過頭,卻是望著遠處的山巔,彷彿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一樣,輕道:“你一直等在那裡麼?何不出來相見?”
眾人的視線紛紛跟了過去。白龍若不如此發言,誰也不會注意,那白色的山巔上,有股沉穩而霸道的氣息,御風而來
透明的風,如同女子的髮絲一般纖細,又如晶亮的蛛絲一般堅韌,從崑崙山的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在輕薄的陽光上滑過,在練劍場的中心聚成一束;既而自這一束如水花般綻開,層層疊疊,水浪般鋪就出晶藍如空的圓臺——
毓揚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這些風的變化。風的流動中,隱隱可以聽到那個男人堅定踏實,又唯我獨尊的腳步聲。是他?他來了?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五年不見了。老友,宿敵,安好否。
沉冷如劍的男人屹立於風的中心,純黑的衣衫被陽光拂過,仍是純黑。
簇水公子夏孤臨。五年前他出現在這裡,將白龍霧斂打落和梅澗,成功收得號令崑崙掌門的令牌;五年後他再次出現,不是為了戰鬥,不是為了同伴,不是為了故人,也不是為了敵人。
他的腳步乘著風緩緩落地,一步步走到眾人面前,眼光如同預先設定好了一般,絲毫未受眾人複雜眼光的侵擾。他最先在白龍面前停下。只是停下,卻並未看它。
他注視著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鳳川,遙靈,毓揚,嬌娥姐妹,花深深好像在思考著,如何面對眼前的形勢。不,應該說,他只是在思考著,如何把自己已經想好的那一套灌輸給他們而已。
“白龍,別來無恙。”
“呵呵你這次來,當真不是為了取走我的性命?”白龍道。
“我想做的事情,沒必要拖上五年。”夏孤臨道,“此事與你無關。我來這裡,不過是想看看你的戰敗而已。”
夏孤臨說著,眼光轉向鳳川。鳳川嘿嘿一笑,他能看出夏孤臨不動聲色的神容中,充滿了對他的讚許。不過既然自己都贏了,大哥還來幹什麼呢?
177 再見呆頭捲毛頭平板磚
“大哥,遙靈和女大王都受傷了,我們是不是要馬上帶她們回去?”鳳川問。
夏孤臨上前檢視遙靈和花深深的傷勢,遙靈的血已經止住,暫時沒有大礙;花深深卻是中了白龍的風雲逆合斬,完全處於脫力狀態,這種程度的傷嬌娥姐妹根本無能為力。
好像感覺到夏孤臨到來似的,花深深浮著一層淡淡黑氣的眼皮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能睜開眼睛。夏孤臨道:“鳳川,你帶遙靈御劍回武府,一刻也不要耽擱。”
正在這時,遠遠得卻有人朝這裡跑來,鳳川回頭一看,正是戰得一身血衣的辰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