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真正信任過自己。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靜默流淌,耳邊只餘涼風夾雜著碎葉飄過的悉索之聲,黎子何原本就未打算會得到沈墨的回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為何強迫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坦誠相待?
“我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丟下這麼一句話,黎子何轉身快步離開。
勤政殿內暖氣縈繞,殿內四盞燈只點燃一盞,昏黃的光線一明一暗,帶著投在地上的影子一閃一爍,雲晉言仍是坐在書桌前,兩眼茫然看著白紙上的三個字,五指在“晉言”二字上來回摩挲。
晉言,晉言,是誰曾在他耳邊輕聲低呢,是誰曾在他身畔嬌聲呼喚?
雲晉言只覺得眼前迷朦,腦中混沌,想要沉沉睡去,卻始終捨不得放下手中那三字,眼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墨漬在白紙上浸染開來,一黑一白,一橫一豎一提筆,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恍恍惚惚看到兩個孩子,一個穿著大紅色的緞布棉襖,梳了兩條小辮挽在一起,紅色的髮帶隨風舞動,蒼茫雪色中歡笑奔跑,一個披著鵝黃雪絨披肩,縮在白雪皚皚的青松樹底輕聲哭泣。
“喂,你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啦?”小女孩停下奔跑,慢慢走到男孩身邊,笑臉粉撲撲的,剛剛洋溢的笑臉瞬間化作擔憂,亮晶晶的大眼看著男孩,見他撇過臉去,輕輕笑道:“別害羞了,我也愛哭鼻子的。”
語畢,鑽到樹底,挨著男孩坐下,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繞著手伸到男孩眼前道:“吶,給你吃糖吧,吃了糖,什麼苦都變成甜的了,而且冬天吃糖,就會不冷哦。”
“胡說!”男孩終於用袖子擦過雙眼,轉過身子,瞪了女孩一眼,看了看她手裡花花綠綠的一堆東西,不屑道:“太傅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糖有什麼用。”
“哈哈,你可真逗,那些老頭子的話,都是拿來唬人的,你看馮爺爺吧,不讓我吃糖,自己揹著馮奶奶吃得可歡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