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發自主地替我圓了謊,自己嚇了自己,手腳自然不敢像之前那麼放肆。賴在房裡捱了會,見我不像是在說笑,她只得罵罵咧咧地起身,“一點誠意都沒,還派人來看著,多寶貝的東西,老孃還看不上眼……”
說這話的時候,她扭頭看了眼一直保持淺笑的季雲思,眼裡流露出與說的話不相符的慾望。
我繼續盯著她看,用一種無波瀾無起伏的平緩眼神,一眨不眨地給她面部做特寫。
陳老闆:“……”
最後,她屈服在我的目光之下。我很欣慰,這說明她還算是個有皮有臉之人
陳老闆灰溜溜從這裡離開時,季雲思倚在榻上,漫不經心地看自己剛修的指甲,沒有特意挽留。
“你來這,就為了見她?”我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笑。
“……”
“蘇蘇問這話……”他抬頭看我,尾音上翹,“莫非是吃醋了?”
下意識遮蔽此人所有調情的話,我用反問句回答:“難道你想被這種人碰。”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聞言,季雲思的臉上漸漸沉下來,眼裡冷冽得想寒夜裡的深潭。片刻,他勾起一邊嘴角,笑得殘酷而狠厲,“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怎麼會由著她隨心所欲。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猛然顫了顫。
一句發狠的話,卻揭開了他從不示人的傷疤和過往。這句話的深意,想一想便能通透明白,而我卻下意識地拒絕深入。於是,我選擇離開。
“你去哪!?”手腕被人大力握住,我回頭,看見季雲思眼裡狂亂的急切和驚慌。他起身拉住我的手,一腳跪在榻上,一腳赤腳撐在地上,看得出起身時的迅猛和突然。
……心疼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收起眼裡漠然的防備和疏離,我抿了抿唇,如實道:“去更衣。”
季雲思愣了愣,然後鬆開手,跌坐回榻上。
默默看了他一眼,我轉身出了房間。
剛出門走了幾步,我又折了回去。季雲思還跌坐在那,頭埋得很低,臉被長髮的陰影遮住。
我:“那個……”
聽到我的聲音,他怔了怔,然後緩緩抬頭,眼裡脆弱的希冀,看得我心裡揪痛。
“那個……”摸摸鼻子,我覺得臉頰有些燥熱,“那個……茅房怎麼走?”
“……”
……
夜深,攬芳居的客人們都攬佳人在懷,回屋風流快活去了,攬芳居的後花園也隨之寧靜下來。
月光悠悠,映得池水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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