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會禿頭的。”
“……
呃,他的笑,貌似又有內涵了。
……
我們一回到上官涵屋裡,雪團就躥了過來,蹭到他腳邊“喵喵”地撒嬌討抱。上官涵一身溼透,我便收了傘放到一邊,替他抱起雪團。
見雪團在我懷裡還伸長了脖子朝自己叫喚,上官涵笑著點了點它的小鼻子,“要乖。”
那溫柔誘哄的口氣和模樣,絕對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產生某種犯罪慾望。雪團果然不叫了,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指尖。見狀,我側過眼,低罵一聲,“禍水。
“呵,我記得,你以前有這樣評價過我。”上官涵笑著往裡屋走。
將雪團放進小窩裡,我跟過去,問:“有嗎?”
“那就沒有了好了。”他也不堅持,漫不經心的調子,聽得人很不淡定。
隔著屏風,我瞪了他一眼。
耳邊傳來他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我遞過去布巾。待他接過,我轉身開啟檀木衣櫃問,“哪件?墨竹的?”
“行。”
將裡衣和外衣遞給他,我接過半溼的布巾搭在架上,然後挑了條幹的等他穿好衣服。上官涵從屏風後走出來,溼漉漉的長髮搭在左肩,白色的外衣穿得鬆鬆垮垮,像一幅潑墨山水畫般雋永。
“去那邊坐,給你擦頭髮。”
上官涵莞爾一笑,坐到書桌旁的椅子裡。他仰面,下巴微揚,露出脖頸優雅的曲線。將長髮撩到腦後,他伸手插入發中,隨意撥弄,全身散發著慵懶的性感。
“還不過來?”見我杵在原地,上官涵挑眉輕笑。
“……”收起莫名的遐思,我走到他身後,為他細緻擦發。
上官涵舒適地閉上眼,一副享受的模樣,哼哼道:“蘇小淺,手藝不錯啊。”
還真把我當傭人了,我怨懟,“就會勞役我。”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淋雨?”他睜開眼,鳳眸滿含笑意,“這頭髮就是為你長的。”
聞言,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隨後,他仰頭晃腦地說:“若我成禿子了,蘇小淺的手藝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了。叫我怎麼捨得。
我:“……”
睜眼見我一副鬱卒的可憐相,上官涵笑,“騙你的。”
我癟嘴,揪他頭髮。下手不重,他頭髮細軟,我也捨不得。
被我揪得笑了兩聲,他長嘆口氣,感慨道:“蘇小淺成婚以後就沒機會咯,不乘機享享福,哪對得住我對你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他語氣淡淡的,卻透著落寞,像是落地的塵埃。〃
擦發的手頓住,我似乎有點懂了竹林裡他眼裡的哀傷,心尖抽痛了下,忙道:“即便我成婚了,你還是可以來找我的。”
沉默片刻,他道:“那不一樣。”
“……”剛想反問怎麼不一樣了,可在開口的瞬間,我想起了小姐。上官涵的意思,我懂了。成婚之後,就該畫地為牢,不該再與別人親密,即使那個別人是他。
聽了他這句話,我豁然開朗,這些日子究竟是什麼在變了。
是上官涵。
他不再隨時隨地出現在我身邊,想見他,我還要自己去尋他。
他不再親密寵愛地揉我的腦袋,而是保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
他不再對我流露出真實的情緒,像對他人一樣帶上了偽笑的面具……〃
“你生氣了?”按捺心口顫動,我篤定問:“因為我說我要和紀先生成婚。”
“……”上官涵閉上眼,半晌才道:“不算是生氣。只是,有些寂寞。”
我垂眼,繼續手上的活計。〃
見我不說話,上官涵難得地絮叨起來,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完婚後,可不能再這麼把顏府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起早貪黑,日日連軸轉。多花些心思在家裡,畢竟自己小家和大家不同,都是瑣碎的小事,要用心經營。讓慕容薇給你收個學徒吧,顏府的事也能分擔些。往後,若是作了母親,更是要在孩子身上花時間的。還有……”
“子涵。”我打斷他。〃
“嗯?”〃
“你是不是在和我‘訣別’?”他說這些話像是永遠都不在見我一樣,我很不滿。
上官涵愣了愣,然後放柔了眼神。抬起手臂,在我面前頓了頓,還是捏住了我的鼻尖,“傻丫頭。怎麼會。”
“你說這麼些話像是在交代後事。”我皺眉。〃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