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想起多年前,見到上一任夜帝時,他說這個位置是永世的束縛,那是自己還不明白,現在…。。 第一次,這麼害怕死亡,怕離開這個世界,怕再也見不到那嬌笑的人兒,怕……看見她痛哭流淚的樣子……噬心蠱,無藥可解,一身內力也只能壓制這麼些日子嗎!這次,是必須離開了嗎!不,不行,不要見到她哭泣,他還不能死,至少,要告訴小婁,不要哭! 掙扎著,努力撐開眼皮,久違的光線刺痛雙眼,喉嚨乾澀疼痛,他竟無法移動一根小手指,只聽見難聽的聲音在呼喚:“悅?悅……” “影!你醒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因為疲倦而靠在床沿小憩的人一下子回過神來,倒了杯水喂他喝下,“還要嗎?” 夜影搖了搖頭,感覺嗓子好了許多,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山中木屋,打量著富麗堂皇的裝飾,這個地方……他驀地一皺眉,冷聲問道:“這是哪裡?” 婁悅凡一怔,尷尬的一笑,但是也知道這時候再瞞著他是不現實的,更何況,要救治最需要的就是影的配合:“尉的王府。” 夜影臉色一邊,掙扎著靠起身,發現有人已經用銀針牽制住了蠱毒,也只有蘇如的弟子才有這種手藝,但是:“你求了他?” 婁悅凡咬著下唇,影那麼高傲,一定不能接受自己的性命還要一個女人求別人救治吧!“對不起,但是影,我不能看著你死,我以為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但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看見你那麼痛苦,我不可能無動於衷,對不起,尉已經答應幫忙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夜影眼神複雜,身體微微發僵,半晌才出聲問道:“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條件嗎! “但是怎麼辦,我捨不得看見小婁傷心,所以,小婁你……只要幸福就好……” 婁悅凡眼中漫出霧水,內心一遍遍譴責著自己的自私,她,又一次利用了尉的感情,一直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依靠著別人,現在,為了影,她甚至不惜用尉的生命做賭注。 噬心蠱,原本是情人之間相互表示忠誠的蠱蟲,相愛的人一人種植一蠱蟲,同生共死,永不離棄,在雙鼎卻是皇帝用來牽制夜帝的手段,唯一的解除束縛的手法,便是再一次植入新蠱。由於這種蠱蟲的特性,新蠱會吞噬原來的蠱蟲,產生新一輪的束縛,但因為原來的蠱蟲已經根深蒂固,一不小心,新蠱很可能反被吞噬,殷廷尉從小被蘇如灌了各種藥草,若體內植入噬心蠱,生存機會大大大於常人,即使這樣也只有一半的生存機會,何況一旦植入噬心蠱,便等於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另一個人。 見她不說話,眉目間盡是悲色,夜影臉色一冷,掙扎著下了床,冷聲喝道:“我夜影還不需要用女人來換自己的性命,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不管你對他做了什麼承諾,我都不會答應!” “影,你幹什麼,快躺下!”婁悅凡伸手想去攙扶,卻被一把甩開。 夜影強撐著身體往外拖,沒走幾步卻倒在門旁,卻固執的不讓她攙扶,冷聲道:“你有沒有想過,我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什麼,那樣即使不死,還有什麼面目活下去,如果沒有了你,便生無可戀,悅,跟我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要怎麼辦,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嗎!”婁悅凡猛地喊道,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如果自己跟尉交換了什麼,影會多麼難受,但是,面對最愛人的痛苦死亡,又有誰能用平常心對待呢!那種生命緩慢折磨的消逝,有誰能夠承受,更何況,她是有辦法拯救的啊! 夜影一怔,臉色稍緩,帶著一絲痛苦的溫柔,冷聲道:“如果我死了,你便回去吧,回到你來的地方,忘了我,忘了雙鼎的一切。” “忘了你?”婁悅凡驀地走近他,也顧不得他身體還十分虛弱,拽起他的衣襟,恨聲道,“什麼叫回去,什麼叫忘了你,如果真的可以忘記你,我當初為什麼留下來,影,你好殘忍,你怎麼可以這麼灑脫,你可以一死了之,難道沒有想過,活著的人才是最悲哀的嗎!你忍心留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嗎!” 夜影艱澀的撇開視線,不敢面對那深深的譴責,是啊,他就是那麼自私,用這殘破的生命,想留一段最美的回憶,卻忘記這會給留下的人多大的傷害,但是,即使那樣,他也不想用她換取自己的生命,“回家吧,回去,那裡有你熟悉的一切,你不會孤單的!” “回家?!”婁悅凡冷笑著,冷冷望著那倚著門站立的男子,驀地從懷中拿出那遙控器,用力甩向地面,金石碰撞聲刺激著兩人的神經,夜影想要阻止卻無力倒下,只見那小小的長方體事物散成幾瓣,顯然以及受到破壞,抬頭,正撞進那絢爛的笑眼,“你看,壞了,怎麼辦,現在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影,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還要我回去嗎?” “悅!”緊緊摟她入懷,他怎麼會想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