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問道:“那你這是要去何處?難不成還真是來交朋友的?”
看著面前英俊美麗得不識人間煙火的鬼物,從來不知羞澀為何物的花雲一下子微微紅了臉色,一顆小心臟就“撲通撲通”比平日跳得歡快了許多。
“我……我想出去找二姐,她都這麼久沒回來了,我怕,她出事……”
“既然你知道她的世界與你的世界不同,那便該知道,她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平靜,若她真出了什麼事,那你又有什麼資本去救她?”
秀才的一句話將花雲問得啞口無言,低著頭的人有些喪氣地開始攪著指頭,囁嚅道:“可,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她,不論能不能幫到她,只要看到我二姐沒事就好……”
頓了話語的人似乎又掙扎了許久,驀然抬起頭,滿眼的堅定地看著面前的鬼物,然後在鬼物越來越震驚的眼神中說出了誓言一般的話語,“我的命是二姐救的,我知道我無能,什麼都做不了,但我會努力不讓自己成為她的累贅,若是因我讓她陷入了危險,我就立馬自盡……”
“你……”他歲不是人,但是還是明白,人不會輕易言死,說這句話,這孩子定是下了很大的勇氣。
“我就這麼一個二姐……我不想窩在那什麼都學不到看不到的花家村,我想跟在二姐的身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也許她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我想象的美好,但是,只要有二姐在,我什麼都不怕,我不後悔。”
真是,有意思的兩姐妹。
書生滿是認真地打量著本該是平淡無奇的人,此時他卻似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多少年來都沒有看到的光明,真是溫暖得讓人嚮往,乾淨得一塵不染。他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何從那位叫做花朵的人出現後,青鋒大人的視線就再是從那人身上移不開了,像是主僕血契這種東西他都……
許是在遇到那人之前的歲月都是那般枯燥荒蕪得讓人發瘋,千千萬萬的相遇之中,唯獨一人讓自己止步不前,身旁出現再多的人,那都只是畫幕而已。
似乎自己也過膩了這荒蕪的日子,無聊的長生,誰知道那是多麼讓人絕望的囚禁?
書生滿帶笑意地湊近花雲的耳邊,低語道:“你若是同意,也許我可以幫到你也說不定。”
“嗯?怎麼幫啊?”
在白狼的震驚眼神中,書生緩緩開口:“生死血契。”
……
“二姐,二姐!”
馬車上的花朵遠遠地就看到了站在怨鬼道口子上對著她揮手的花雲,在她的旁邊,她居然看到了陸秀才那傢伙。
這是……
在兩人不解又震驚的眼神中,花雲已是像一隻小鳥一般滿心歡喜地飛了過來。
“二姐……嗚嗚……”一看到花朵從馬車上下來,花雲就飛奔著撲進了她的懷抱,哭得一臉的鼻涕淚水,“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哇……”
這幾日下來一直擔驚受怕,就怕二姐這一去是不回來的花雲徹底崩潰在了花朵懷裡。
“阿雲,沒事,沒事,我沒有不要你們,這不是回來了嗎?”
“二姐是騙子……嗚嗚,明明說好了傍晚就回來的……卻是三天都沒音信……明明就是不想要我們了……”
這孩子怎麼就跟一驚弓之鳥似的,花朵有些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背與她解釋道:“這世上我就只有你們這幾個親人,你們都在這裡,我還能往哪裡去?我是因為生病了才在鎮子上多耽擱了些日子的,這不剛好就回來了麼?”
聽著她話的人一愣,掛著滿臉的淚水從她懷裡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二姐生病了?”
看著花雲面上瞬時帶起了憂色,花朵自然是不會與她說細緻地,只是模模糊糊地說自己那日淋了雨。
生怕這花雲是被無端換了魂的花朵有些緊張地悄悄用靈力探了探她的身子,卻是看清了她那混沌的丹田裡那一熟悉的血契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你……”
在一旁搖著摺扇的秀才只是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倒是一旁的青鋒,看著那在他看來這幾百年的時間唯一做了一件讓他刮目相看的書生時微微挑了眉頭,有意思。
哼,想來他才不管你書生跟誰結契約呢,他只管跟著他家丫頭就好。
重新根據花雲的生成八字掐指一算的花朵沒想到,經她這麼一倒騰,現在這雲丫頭竟是和這書生緣分不淺……是早就存在的,還是……
算了,有些東西,哪裡又是隨便就能算出來的,順其自然才好。
只是,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