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披風再名貴,哪裡敵得過頭面值錢?何況姜令菀的頭面樣樣精細、做工精湛,別說是一件披風了,就是買十件也不是問題。周琳琅暗下覺得蹊蹺,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可人家都開口了,她哪有不給的道理?周琳琅道:&ldo;成,菀表妹不嫌棄就好。那我待會兒讓丫鬟包起來給菀表妹送過去,至於頭面就算了,咱們都是表姐妹,這麼客氣做什麼。&rdo;姜令菀這才真心誠意道:&ldo;謝謝周表姐。&rdo;而後拿著襖子進去換。周琳琅走到外頭等著。丫鬟綠袖往著裡頭望了一眼,這才忍不住小聲嘀咕道:&ldo;這姜六姑娘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奴婢瞧著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極珍貴的,還缺件披風不成?&rdo;周琳琅道:&ldo;一件披風罷了,別亂嚼舌根子。&rdo;&iddot;回了衛國公府之後,周琳琅便將這身披風給送來了。姜令菀瞧著三彎腿荷花藕節方桌上擱著的這身披風,頓時掩面,覺得今兒自己把兩輩子的面子都給丟盡了。可如今這身披風拿到手了,她也就安心了。這錦繡坊的衣裳都是不帶重樣的,所以這披風落得她的手上,應當不會再有人穿。而且她瞭解周琳琅的性子,不可能再去買一身差不多款式的披風。不管怎麼說,只要周琳琅不穿這身披風,那她哥哥就不會再看到她的背影了。她心裡存著僥倖。雖說這事兒有些缺德,可一想起上輩子哥哥因為周琳琅同爹孃鬧得不可開交,又同她兄妹關係有了間隙,更重要的是,周琳琅對她哥哥無意,只是存心為了膈應她,便也覺得這缺德也是值得了。她固然討厭周琳琅,可若是她和哥哥是真心相愛的,成親之後好好過日子,孝順爹孃,她可以為了哥哥接受周琳琅,誰叫周琳琅不是真心呢?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往火坑裡跳啊。枇杷瞧著自家姑娘的臉色,這才問道:&ldo;六姑娘,這披風周姑娘給您送來了,怎麼還不開心呢?&rdo;姜令菀沒回答,只說道:&ldo;下月去錦繡坊多訂兩身蘭花圖案的春衫,還有,明日你將我櫃子裡那套上月買的頭面給周表姐送過去。&rdo;枇杷一愣,說道:&ldo;那套頭面是牡丹花圖案的,漂亮極了,六姑娘很喜歡啊,不是說要生辰的時候戴嗎?&rdo;姜令菀搖搖頭:&ldo;一套頭面罷了,我也沒那麼稀罕。&rdo;比起這件披風,這頭面算得了什麼。她不知道日後哥哥會不會再次喜歡上週琳琅,可今日此舉,她一點兒都不後悔。若是哥哥同周琳琅當真有緣,那就算周琳琅沒穿這身披風,她哥哥日後還會喜歡上的,可若是……若是兩人的緣分只有這麼一星半點兒,她稍稍一掐就掐斷了,那於誰都是一樁好事兒。反正這輩子哥哥喜歡誰都成,只要不是周琳琅就行了。姜令菀瞧著這身披風,吩咐金桔道:&ldo;把這身披風擱到最裡邊的箱子。&rdo;&iddot;今年是姜令菀十三歲的生辰,這禮自是收到手發軟。周氏知道女兒愛打扮,便挑了些首飾,哪知女兒卻是嚷嚷著,明兒想出門看花燈。明兒是上元節。這晉城自初八點燈,一直到正月十七的夜裡才落燈,整整十天。周氏念著這段日子女兒乖巧,也就應下了。姜令菀心裡樂,回了屋就將那雕紅漆牡丹花開匣子打了開來‐‐裡頭是一套極精緻的粉牡丹頭面,是今早陸琮派人送給她的。今日不巧,陸琮有事被皇上宣進宮,沒能陪她一道過生辰,可這禮倒是沒忘,早早的讓杜言給送來了。姜令菀瞧著這裡頭的首飾,輕輕摩挲這,倒是極合她的眼緣。沒想到他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給媳婦兒挑首飾的眼光還不錯。次日傍晚,姜令菀梳妝打扮之後,戴上了陸琮送給的那套粉牡丹頭面。枇杷習慣性誇讚:&ldo;咱姑娘越來越美了。&rdo;姜令菀笑笑,捏了捏枇杷的小臉,心情彷彿特別的好,整個人都是明豔照人的。前些日子她剛來月事,身子不舒坦,做什麼事兒都是束手束腳的,如今這月事幹淨了,自然是歡喜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會兒也不難受了,前幾日胸前的兩團發脹,脹鼓鼓的,又疼,晚上睡覺都不舒服。她知道那是在長,自然盼著它茁壯成長,日後變得窈窕纖細,蜂腰隆胸,美得讓陸琮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