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要騙我,我們來拉勾”,我和她用小指輕輕一勾,她才破泣為笑。就是這溫馨的笑容,讓我下定決心,不離不棄。我還打定主意,抽空將喬老偷偷接來。
第二天出門時,街上還能見到有人醉倒橫臥,血殺門的總部就更不用提,根本下不了腳,走不進去。但也不是沒人醒著,比如蒼雲無盡就頭腦清醒地站在我面前,“早啊。”
“早”,我見他神色匆匆,便問,“你有急事,要不要我幫忙?”
蒼雲無盡欣喜萬分,“金兀朮昨晚在婚宴上答應借十萬兵馬,枷辰讓我去討,我正愁找不到人和我一起去山越呢。”
去山越?那我回來時不是剛好能走一趟喬家村,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一切好像在冥冥中早有安排,我便欣然應允。我倆去驛站討來馬匹,一起踏上去山越王都的路。王都在十萬大山的盡頭,東方大陸的最南端,靠著大海。
王都素來有“花都”的美譽,這裡四季如春,百花常開不敗。這裡還是山越族人的大本營,根本見不到“外人”,所以我和蒼雲無盡的到來,立刻引來守衛的注意。幸好我們身上有山越王賜的令牌,所以守衛待我倆還算客氣。可我們想要隨意走動也不可能,守衛的頭目直接將我們送去宰相府。
宰相麻立秋是個大胖子,身高九尺,橫裡也是九尺,五官都擠在肉裡,看不真切。可你別看他長得這副德行,可如今王都裡就屬他的官最大,手中的權力也最大。蒼雲無盡將我們的來意說明,只聽他說,“既然是大王叫你們來,總有個憑證吧?”
“有”,蒼雲無盡從懷裡掏出一隻拳頭大小的銅熊,“大王曾說,只要憑這熊符就能調動兵馬。”
麻立秋的手大如蒲扇,熊符在他手裡像顆小豆子,他眨巴著小眼,仔細端詳熊符,“這的確是真的熊符,你們身上的令牌也是真的。而且大王說是去申江村參加明珠公主的婚禮,你們也剛好從那裡來,看來此事不會有假。”
“當然不是假的!”,我說得大聲,不容他有懷疑。
麻立秋說話很慢,聽的人要有足夠耐心,“不過十萬兵馬倉促之間哪能湊齊,恐怕還要過些時日。”
“那要幾天?”,我忙不迭地問。
麻立秋咯咯一笑,渾身的墮肉跟著跳動,“多則一個月,少則十天。”
“什麼,這麼久!”,我和蒼雲無盡異口同聲。
麻立秋不以為然地自顧自問,“你知道山越王都一共有多少守軍嘛?”
十萬?二十萬?我並沒有胡亂猜,而是選擇老實地搖頭。麻立秋扭動身軀,豎起三根手指,“整個王都的總兵力不過三萬,我最多讓你帶走一萬,剩餘的九萬還要從其餘的寨子裡調集,不可能很快。”
一萬雖遠不及十萬,但總好過零。眼看麻立秋也不像是在說笑,蒼雲無盡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吧,那我先帶一萬人走,不過剩下的九萬人便有勞宰相,儘快湊齊後趕去申江村。”
麻立秋一雙小眼,賊溜溜直轉,“你儘管放心,老夫為官多年,還不曾有過食言。你們回村去等,大軍不日便到。”
蒼雲無盡和我商量後,才說,“那好吧,請大人儘快點齊一萬人跟我們回村。”
“那你們先等一會兒,老夫去去就來”,麻立秋吩咐管家安排茶水點心,自己拿著兵符去集合人馬。他這一去便是小半天,他也沒有回府,而是叫人把我倆喚到府前,“兩位久等,人已點齊。按我們軍中的規矩,萬人部隊配萬夫長一名,千夫長十名。”
萬夫長叫卓別,是軍中的青壯派,據說他還沾點王親,可他的官位卻是靠他自己流汗流血賺來的,光是他裸露的兩條手臂上的傷痕數量,就足以讓人敬佩。我們相互見過之後,便告別麻立秋,踏上歸途。
進入九寨的地界後,我憑記憶中的印象,約摸著離喬家村不遠,便對蒼雲無盡說,“你們先走,我要去這附近的喬家村接個人。”
“你去吧,反正有我和卓別在”,蒼雲無盡滿口答應。
卓別卻善意提醒,“我聽說青龍國和朱雀國正在這一帶交戰,你若是遇上朱雀國計程車兵,那可就大大不妙,要不我派一千人隨你同往。”
我謝過他的好意,“不用了,人多反而不方便,還是我一個人方便進退。”
他倆領人繼續上路,我獨自一人摸向兩國邊境。我走在路上,不時有青龍國的遊騎從身邊經過,他們個個行色匆匆,神情緊張,如臨大敵。我心想,既然這一帶被捲入戰亂,喬家村也不能倖免,那喬老的安危就頗令人擔憂了。念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