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抬上直升飛機時,五金店老闆已經一身的血,他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爸爸現在告訴你,那個時候,你撿到的那枚海豹突擊隊勳章是我的,你會不會少生爸爸一點氣。”
許紹民,以1942秘密成員的身份成為美國海豹突擊隊隊員之一。
在服役期間曾經多次參與反恐任務,出色的成績讓他在退役時拿到了代表著海豹突擊隊最至高榮譽的勳章。
退役後,他把從海豹突擊隊學到一切教給1942新成員,後被推薦成為1942第三任領導人的教官。
這是五金店老闆葬禮舉行的當天許戈所知道的,梅姨紅著眼眶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她。
那一天,許戈知道了1942,知道了她的多次搬家都源於1942的一個傳統,他們的領導人在未成年之前不能公開身份,不僅不能公開身份還必須到最惡劣的環境下生活。
而梅姨的身份則是頂著1942成員的秘密身份被英國情報局錄取,數年後進入軍情六處。
離開軍情六處後她的身份變成了影子間諜,精通各種偵查、反偵查術,後成為1942未來領導人的導師,和許紹民搭檔成為1942未來領導人的輔導者。
五金店老闆舉行葬禮的當天,有數千人來送他,在這數千人中有一半人曾經接受過他的訓練,現在這些人都是1942的中堅力量。
許戈還在葬禮中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眸,那雙眼眸的主人是一位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孩。
年輕男孩表情悲傷,透過黑壓壓的人頭在凝望著她,透過黑壓壓的人頭她回望著他,嘴裡蠕動著,想要說點什麼可就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更多的人擋在她和他之間。
當許戈再想在人群中尋找那雙眼眸時。
眼眸的主人早已經不知所蹤。
載著爸爸骨灰的小船行駛在伏爾塔瓦河上。
伏爾塔瓦河上是查理大橋,當爸爸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時就是從查理大橋離開,之後他再也沒有回到屬於他夢想中的那片家園。
小船從查理大橋橋下經過,爸爸的骨灰被灑落在伏爾塔瓦河上,小船穿過查理大橋時骨灰盒已經空空如也。
站在船上,許戈放聲大哭。
梅姨把她抖動個不停的肩膀轉向了厲列儂。
“阿特——”
他環住她,把她不停抖動的身體緊緊環在懷裡,他已經有了足夠寬闊的胸懷和臂膀。
一個禮拜後,在梅姨的見證下,許戈和厲列儂定下婚約。
戒指是梅姨給他們挑的,在他給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剎那,許戈實現了耶路撒冷老城裡的特屬於她的一千零一夜。
就像那不知道名字的巴勒斯坦婦人的那個故事一樣:她要和他肩著肩,走過那些荊棘道路,直到他戴上了王者之冠。
第二發禮炮響起時,許戈沿著查理橋的另外一端。
日落時分,許戈回到她和厲列儂的共同住所,位於伏爾塔瓦河河畔的公寓,那是厲列儂媽媽留給他的房子。
公寓式是那種老式公寓,黃牆紅屋頂在日曬雨淋中褪去了原本鮮豔的色彩,樓梯採用環形設計,樓梯板已經好久沒有維修,腳要是踩重了依稀可以聽到它們發出不滿的抗議聲。
他們的公寓在二樓,開啟窗就可以看到伏爾塔瓦河延綿不絕的河水。
這個老式公寓也是厲列儂和許戈在布拉格的落腳點。
大多時間裡這間公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她和厲列儂在公寓另外的房客眼裡是在外地工作的情侶。
包括1942的一些成員都以為許戈早就和厲列儂住在一起,他們是住在一起沒錯,可在這所公寓裡她和他有各自的房間。
許戈心裡是盼望兩張單人床在某一天變成雙人床,可厲列儂沒說,許戈也不好意思說。
不能再丟臉下去了,許戈在厲列儂面前已經很丟臉了,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都是她死皮賴臉要來的。
公寓空間不大,她和他的房間分別在左右兩邊,靠近門那邊是廚房洗手間,靠近窗則是方形客廳。
沒有開燈許戈直接開啟電視,音像直接出來《燃情歲月》的電影原聲帶,許戈很喜歡這部電影的音樂,大氣磅礴中帶著蒼涼。
關於這點梅姨老是說她“怎麼喜歡這種老頭子才會喜歡的東西。”
梅姨說對了,許戈對於這片影片的執著還源於它也是五金店老闆的心頭好。
爸爸曾經和她說,等他退休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