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小小的,宛如石雕。
車蓋有著大片凹陷的越野車在路上飛快行駛著,揚起大片黃色塵土,目光再次落在厲列儂擱在方向盤的手背上。
伸手想去檢查厲列儂手背上的那道傷口,那傷口一直在流血。
手指還沒觸及就被他避開。
“我代替許戈向你傳達歉意。”這是為時一個多小時路程中厲列儂和連翹唯一說的一句話。
黑色越野車停在醫院時已臨近黃昏。
熄火,開啟車門,來到副駕駛的車門旁邊,那伸出的手卻彷彿遭遇到什麼,迅速垂落,站在那裡,厲列儂淡淡的看著她。
連翹開啟車門。
“再見。”厲列儂和她點頭示意。
沒有給連翹任何開口的機會,車子絕塵而去。
第二天,連翹沒有見到許戈。
接下來連翹連續十天她都沒有見到許戈,不僅沒見到許戈她也沒有見到厲列儂。
以前,她總是能千方百計製造出和厲列儂的偶遇,而在這段時間裡,就像是上天的故意捉弄一樣。
連翹都沒在最佳的偶遇地點見到厲列儂。
第十一天早上,推開窗戶門,連翹就看到在綠蔭小徑上獨自行走的修長身影,看清楚那身影之後。
咧嘴,拿起一邊的外套,連鞋也來不及換。
開啟門,往著那道綠蔭小徑飛奔而去。
☆、第85章 /(許戈)
飛快下樓梯,從一排排高大的喬木底下穿過,終於來到那個倒t路口,垂直的綠蔭小徑正通往1942公共餐廳。
在小徑上行走的男人腳步很慢。
他一定又在思考了,連翹咧開嘴,整理一下頭髮,調整好呼吸,手往背後,腳一步一步踩在還沾著露珠的草尖上。
來到他身邊,和他並著肩走,走了幾步,發現身邊的人居然沒有發現她。
1942領導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伊莎貝爾可是說“帕特擁有獵豹一樣的嗅覺,獵人的槍總是找不到他。”
輕輕乾咳一聲,他這才側過臉來,在他側過臉來時她彎下眼睛,這樣美好的清晨她很樂意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笑容如花。
厲列儂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幾秒之後微微斂起眉頭。
“我打擾到你的思考嗎?”連翹用一貫的嬉皮笑臉。
他臉重新面對前方。
閉上了嘴,腳步放得更輕,跟隨著他的步伐,眼看就要到餐廳了,鼓起勇氣連翹叫了一聲厲列儂。
據連翹的瞭解,厲列儂下午又要離開了,這一次要出去數十天,如果一些事情不問清楚的話,那意味著接下來的數十天她又要寢食難安了。
第二聲“厲列儂”才讓他停下腳步來。
眼眸一如既往波瀾不驚。
手緊了緊,說:那天……許戈……許戈說的話,我……都懂。
他在等待著,表情眼神沒有任何變化,那種冷淡在那一瞬間讓連翹望而卻步。
撥出一口氣,說:“那天你送我的花很香,我很喜歡。”
她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但凡成年人,都懂。
在過去的數十天裡連翹把許戈當時說的那番話翻來覆去輾轉著。
一些事情已經很明朗了,許戈總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瞭解阿特的人。
再次鼓起勇氣,說出最後一句話。
“我願意等你,多久都可以!”
綠意盎然,霧氣繚繞的清晨,隱隱約約可見他眼眸底下的笑意,就好像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多麼的可笑一樣。
下意識的:厲列儂。
“你還真信許戈的那些鬼話?”他聲音無奈:“你和她接觸時間短,所以應該不大瞭解她的性格,她最喜歡追風逐影,因為職業的關係,她每次都能把假話說得比真話還要真。”
搖頭,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脫口而出:連眼淚也可以造假嗎?
即使當時沒有看到許戈說那些話時的表情,但連翹就是知道說那番話的人淚流滿面。
不給厲列儂任何駁斥的機會。
繼續說:“那些話許戈是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面說出的,這名女人對自己未婚夫虎視眈眈,知道那那意味著什麼嗎?最後的驕傲也可以棄之不顧了,那對於每一個女人來說是極限。”
波瀾不驚的眼眸蒙上了淡淡的戾氣。
他說“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就當沒聽到,至於許戈說的那些話你想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