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列儂住的公寓樓距離用餐點有小段路程,這小段路程兩邊放眼望去都是延綿不絕的葡萄園,風吹過宛如綠色的海洋一樣,利用一點時間走在這條路上是他為數不多的輕鬆時刻。
在即將到達用餐點時從葡萄園處傳來了咳嗽聲,和咳嗽聲一起的還有淡淡的尼古丁味。
咳嗽聲有特屬於變聲期的那種公鴨嗓音,現在躲在葡萄園裡的應該是偷偷瞞著父母躲對菸草好奇的少年。
頓了頓,腳步往著咳嗽聲處。
被嗆得滿臉通紅的少年看到他時打火機都掉落了,儼然現在少年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站在那裡,少年吶吶的:厲先生。
微笑:別擔心,我不會告訴你的父親和祖父。
那少年的父親和祖父都是典型的老學究,家規十分嚴格。
他的話讓少年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的,在他的示意下少年跑得比兔子還要飛快。
目送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路盡頭,厲列儂很容易的在放在葡萄架上的那件外套找出半包煙。
抽出一根菸,彎腰撿起地上的打火機,點上。
背靠在葡萄架上,在尼古丁的辛辣中緩緩閉上眼睛,隨著眼睛一閉上,眼前出現了秀氣的腳裸,在強烈的採光下雪白的肌膚看著就像會泛光一樣,每一處紋理光滑而細膩,讓握住的人產生出那樣的錯覺,只要稍微一用力的話也許可以掐出水來,再再用力一點的話,也許那細細的腳腕就會輕而易舉的被折斷。
多麼荒唐的想法。
觸了觸額頭,厲列儂沿著記憶去找尋那個叫做許戈的小女孩。
極小的一點,有很多話,有時候又很強悍,安靜時稍微好點,可更多的時候她喜歡張牙舞爪。
比如在她面對著那些喜歡他的女人時,到底有多少女人喜歡他厲列儂並不清楚,那些都是透過許戈的嘴知道的。
“阿特,我和她們說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以後要結婚的,可她們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裡。”“阿特,她們的行為和強盜沒什麼兩樣,唯一區別的是強盜們偷的是不屬於他們的財物,而她們把手伸向了有主的男人。”“阿特,你不能怪我,我得讓她們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看吧,阿特,她們並沒有那麼愛你,她們只喜歡你的地位和漂亮臉蛋。”“阿特,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我愛你。”許戈會把這些話定時在他耳邊嘮叨一遍,這讓厲列儂煩不勝煩。
總是把“阿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掛在嘴上的許戈就像是一款滲透力極強的植物,強悍又有點蠻不講理。
雪白的腳裸,夜裡那具脆弱得就像玻璃娃娃,眼淚汪汪的在他身下一聲聲泣著的身體身體一定“敘利亞之行”所帶來的後遺症,就是那種後遺症產生的錯覺。
比較讓他記憶深刻的是某天他被她說煩了,於是問她“要是有一天出現比你更愛我的人呢?”
她歪著頭裝模作樣思考著,然後用十分理所當然的語氣:
“那我就把她殺了,然後我就又變成是世界上最愛你的那個女人了。”
這樣的許戈壓根和脆弱扯不上,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是思想錯亂後產生的泡沫現象。
依稀間,理所當然的語氣之後是悠悠的嘆息,無論從表情乃至語氣都不像出自於她。
“但我知道,也相信這個世界一定不會出現比我更愛你的人,因為你,我連死也捨不得。”
那嘆息輕飄飄彷彿穿越時空而來,手一抖,睜開眼睛,厲列儂才發現點燃的煙觸到他的手指頭。
從葡萄園深處,有小小的聲音。
“是的,厲列儂,那是你的錯覺。”
☆、第49章 /(許戈)
厲列儂離開後許戈洗完澡穿上了衣服,還是昨晚的那件大襯衫,然後把所有弄亂的東西整理好,阿特是愛安靜的。
剛剛打掃完房間,房間主人就推門進來。
吃完飯,厲列儂把許戈昨天被葡萄蜜弄髒的衣物放在她面前。
即使他沒有明說,可意圖很明顯,換上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可許戈心裡還想聽他的那句“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吃的?”於是呢,她拿出了小時候一個勁兒想混進他書房時的那股黏糊勁,東摸摸西瞧瞧,假裝沒看到放在她面前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現在整整齊齊的衣服應該是厲列儂送到洗衣房去的,裝衣服袋子有來自於專門幫他打理生活團隊部門的標籤。
厲列儂需要用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