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軍隊的官員們總是說:“由於地理情況,我們士兵精神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中。”
面對著逐漸朝著她逼近的裝甲車,許戈做出了湯尼那時做的那個動作,沒等她作完那個動作,黑黝黝洞口正在對準著她。
煞白著的一張臉,以及穿在她身上的那件阿拉伯中長棉襖代表的是一些訊息,像極端分子們訓練的童子軍。
在許戈以為她的身體將被從黑黝黝槍口冒出來的硫磺震飛到天空上時。
許戈——
乖乖跟在梅姨面前,一副心有餘悸的語氣:“梅姨,剛剛嚇死我了,我當時是想撓癢癢。”
梅姨的一張臉臉色也不知道是被她嚇的,還是被她沒有認真的把老師的話聽進去給氣的,白得就像紙一樣。
其實,當許戈看到朝著她衝過來的梅姨時心裡就知道自己乾的事情蠢透了。
如果她死了,梅姨得多傷心,而且,她也對不起辛辛苦苦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媽媽。
手去拉住梅姨的手,昂著臉,認真的說:“梅姨,我保證以後會記住老師的話,不能隨隨便便做的動作我不會去做。”
梅姨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蹲下,緊緊的抱住她。
“小戈,以前你不是問梅姨,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嗎?”
依稀間,許戈記得那個血流成河的下午,她一回到家就在梅姨懷裡嚎啕大哭,一邊哭著一邊說她討厭這個地方,她想回到以前的那個村子去。
緊緊的抱著她梅姨說出許戈似懂非懂的話。
“那是因為,這裡是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學會生存的環境之一,一些人的理想不是光靠在圖書館就能完成的。”
回家路上,許戈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不再去理會那個人了。
回到家許戈就從電視上看到這樣一條新聞:以軍對一些巴勒斯坦的定居點進行搜查,他們懷疑巴勒斯坦人在家裡放置了大量的自制炸。藥。
而以色列的某位高階將領也發表了廣播講話,在廣播中這位高階將領聲稱,因為布朗先生遭遇的襲擊事件,他們有必要採取針對性的遏制行為,其中也包括修建隔離牆。
那位高階將領發表的廣播講話讓梅姨嘆了一口氣,這樣一番言論後外面想必又要炸開鍋了吧?
爸爸也比平常時間早一個鐘頭回家,眼看天色正逐漸轉暗,家裡的另外一名成員還遲遲未歸。
被梅姨勒令乖乖呆在房間裡的許戈從之前的每隔五分鐘開啟一次窗戶,到索性把窗戶開啟,趴在窗臺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門。
那個混蛋,怎麼還不回來?
眼看著天空要變成花灰色了,附近鄰居有幾家也亮起燈了,廚房傳來了梅姨做飯的香氣。
透過門縫許戈還看到五金店的老闆在擺弄他剛剛從舊市場淘到的菸斗,悠然自得的模樣,一副一點也不擔心遲遲沒家的兒子。
梅姨吆喝她幫忙擺碗碟,餐具重重頓在餐桌上的聲音終於讓在擺弄菸斗的人臉轉向她這一邊。
梅姨這時似乎才想起餐桌還缺一個人。
在梅姨的敦促下爸爸這才換上鞋,離開之前他和許戈保證不出十分鐘他就會把那個人帶回來。
驟然響起的巨大爆炸聲讓坐在電視前發呆的許戈一下子跳了起來,緊接著,電視也連續晃動了幾次,不僅電視房子的牆也在晃動著。
初來到耶路撒冷時許戈也遇到這樣的情況,開始她還以為是地震,後來才明白這樣的狀況大多數是有人破壞油管設施所引起的震感。
小點的震動是火箭炮落入了居民屋所導致。
許戈快速衝到院子去,站在紅紅的天光底下,一時之間分不清漂浮在老城區上空的紅色火光是漫天的彩霞。
還是天空著火了。
數秒後,頭頂發出的尖銳聲響從蒼穹垂直而下,許戈拔腿就跑,那是政府軍拉響防空警報的聲響。
這樣的聲響代表著有人企圖用導彈攻擊耶路撒冷的領空。
飛快跑出大門,她得找到爸爸和那個人,從剛剛最集中的火光中許戈判斷出了出事地點。
那應該是位於他們學校附近的煉油廠,那是法國人和以色列人合資的煉油廠,煉油廠附近有這一帶保養最完善的足球場,那個人經常會到哪裡去和煉油廠工人一起踢球。
沒命的奔跑著,穿過垂直的小巷街道,平日裡熱鬧的街道此時行人寥寥無幾,許戈從那寥寥幾人口中聽說有人連續朝煉油廠發射數枚火箭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