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臉上,還有肩膀、裙裾都沾著泥土汙漬,葛青逸替她仔細地整理下。
慕容糖心簡直臉紅心跳,覺得大師兄真是說不出的溫存體貼,不易察覺惦起腳尖,離得近些,可以嗅到他身上好聞的松木香。
“走吧。”葛青逸收起帕子,轉身就走。
慕容糖心卻呆呆立在原地,仍有點回味無窮的意味。
慕容糖心覺得一定是自己對大師兄真摯的情意感動了上蒼,因為他們很快馬上又發現了一朵金鈴花,這回慕容糖心唯恐荀子帆繼續偷窺,小心翼翼將四周徹查一遍,才回到原處,用裙裾接住果實,以軟帕包裹起來。
大功告成後,他們不敢多加耽擱,火速趕回天蟬閣,慕容糖心顯得信心滿滿,因為他們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就得到果實,與剩餘三人相較,應該是遙遙領先才是。
比及上無殿,慕容糖心已經不自覺咧開了嘴角,可當跨過門檻,她不止看到慕容閣主,還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殷邊瓷。
他、他怎麼會在這兒?
慕容糖心目瞪口呆的同時,慕容閣主已經開口:“邊瓷是第一個取回金鈴花果實的人。”
比他們還要早?
慕容糖心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掛不住了,由適才的喜上心頭瞬間變成吃了癟一樣,又青又難看。
偏偏這個時候,殷邊瓷悠哉地呷下一口茶,眼波斜斜睨來,朝她露出一個迷倒眾生,在慕容糖心看來卻可惡無比的笑容。
她不信:“你怎麼可能這麼快?”莫非這傢伙背後長了翅膀不成?
慕容閣主道:“孰快孰慢,各憑本事,只要取得果實,我不在乎你們用任何方法。”
被老爹拿眼睛一橫,慕容糖心莫名心虛,說起來,她與大師兄聯手,本身就屬於一種不公平。
一個時辰後,夏如英帶來果實,荀子帆卻空手而歸。
慕容糖心猶如被潑了盆冷水,輸給殷邊瓷,真真一萬個不甘心,可眼下事實無法改變,唯一的機會,就是下次必須取得勝利。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大師兄擔任下任閣主。
翌日清晨,眾人在規定時間抵達上無殿,慕容閣主說出最後的藥引:“白虎鬚、血狼獠牙、烈熊之爪、陰蟒的卵蛋,四種中你們隨意取來一樣即可,我會按照它們所具備的價值進行比較,無需時間,第二日正午,你們將物品放入玉匣內,一同呈上。”
慕容糖心聞言嚇了一跳,父親所說的白虎、血狼、烈熊、陰蟒,皆是異常兇猛的奇珍。
離開上無殿,慕容糖心這回沒有跟著葛青逸,而是追在殷邊瓷背後:“四師兄,四師兄。”
殷邊瓷慢慢回身,和煦的天光流連在他的衣袍上,勾勒出一層華燦金邊,襯得那張面容愈發妖嬈俊美,慕容糖心雖說是個挑剔的人,但對著這張臉也挑剔不出半點毛病。
他眼彎一笑,眸底漾著漂亮的薄光,宛如點點醉人的桃花瓣:“小師妹有何事請教?”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慕容糖心昨夜經過一番冥思苦想,決定改變戰略。
她問:“你是準備去溟幽林嗎?”
他點頭。
慕容糖心睫簾低掩,宛然害羞一般:“四師兄,我這回、這回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殷邊瓷挑眉訝異。
慕容糖心絞著手指頭,講話故意嬌嬌滴滴的:“你也知道……我武功不好,如果前往溟幽林,我一個人會害怕,你可不可以帶上我?”
憑著他以前死皮賴臉的纏人勁兒,慕容糖心本以為他會一口答應,孰料殷邊瓷居然一言不發,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慕容糖心不曉得他在看什麼,就覺得臉蛋都快被他看掉一層皮了,忍不住問:“怎麼樣?”
他搖頭:“不行。”
慕容糖心大出意外:“為什麼?”
殷邊瓷繼續搖頭:“不行就是不行。”
慕容糖心張著嘴,不承想他居然拒絕自己,等他走出六七步遠,馬上又追了上去:“我、我保證不會煩你,也不會給你找任何麻煩的。”
可惜她好說歹說,殷邊瓷就是不同意,慕容糖心見他一路走回寢院,急得大喊:“你到底怎麼才能同意?”
殷邊瓷終於停下來,托腮想了想:“嗯……跟著我倒也可以,不過有條件。”
慕容糖心眨眼:“什麼條件?”
殷邊瓷笑眯眯的,指指自己的臉。
慕容糖心會過意,旋即耷拉下眉毛:“不行。”
他又指指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