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微微頜首,“孤軍留守,其膽魄、其忠義俱非常人,攸之,你覺得此人會降嗎?”
郭攸之搖了搖頭,“諸葛亮看錯了沙摩柯,卻不會看錯向寵,既然讓他留下,那便說明向寵心‘性’過人,這等將才,說之不易呀”。
此時,五溪蠻族降了大半,少數負隅頑抗之輩也已經遁入深山,只要拔掉向寵這根釘子,諸葛亮在五溪將再無立足之地。
只是,如何行事?
張繡思慮片刻,下令軍卒暫緩攻擊,他想跟向寵談談。
打馬行至軍寨之前,張繡朗聲呼喝,“我乃武威張繡,向寵何在?”
向寵不顧軍卒的勸阻,探首應答:“張將軍威名顯赫,向寵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有誤”。
“喔?此言何解?”
“張將軍利‘誘’蠻兵,計定五溪,智勇雙全,實乃當今第一武將也”
張繡臉‘色’急變,向寵這是在捧殺他呀!
什麼智勇雙全,第一武將,這不是在給張繡樹敵嗎?
要知道,張繡本是降將的身份,李賢卻給了他執掌一州的權力,這是莫大的信任,同時,也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如果這時候有流言蜚語傳出,張繡一定會遭到眾人的攻訐。
“好,好你個向寵,都到了這時候,還不忘挑撥離間,諸葛亮留下你,真是大材小用了”
向寵不置可否,“將軍此言差矣,除了向某,誰能擋住將軍之兵鋒?”
張繡不怒反笑,“聽你這意思,我這兩萬大軍都是擺設?”
“非也,向某的意思其實是——你不服來戰!”
張繡怒火中燒,正要下令大軍出擊,這時候,郭攸之急忙勸阻,“將軍莫中了向寵的詭計,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軍適才連番搏殺,軍力已洩,如果這時候強行攻寨,只會遂了向寵的心思,事倍功半”。
張繡猛然驚醒,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被向寵牽住了鼻子。
當真是奇恥大辱。
幸好,這時候張繡已經恢復了冷靜,他丟下幾句狠話,轉首離去。
一萬五千名大軍駐紮在軍寨下,擺出一副長期圍困的模樣。
天氣寒冷,然而廖化卻汗流浹背,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道:“軍師,中軍已‘亂’,還請速做決斷!”
廖化身負重傷,只是眼下無人可用,方才讓他重新披掛,能讓他說出這等急切的話來,可見中軍已經‘亂’成了什麼模樣。
好端端的中軍怎麼就‘亂’了?
諸葛亮‘迷’‘惑’不解,“誰在作‘亂’?”
廖化咬牙切齒:“是魏延。”
諸葛亮身邊只有一千軍卒,這麼點人就算到了益州又能如何?
想到這裡,諸葛亮大聲喝道:“回營,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了魏延的膽子”。
諸葛亮一直押運著糧秣先行一步,將中軍‘交’給了廖化、魏延等人,眼下,中軍有變,諸葛亮心急如焚,不過,越是這時候,他知道自己越要保持鎮定,否則的話,自己陣腳大‘亂’,那才是真的無可救‘藥’。
廖化本有心勸阻,然而當視線觸及到諸葛亮堅定的目光時,滿腹的心事只化成簡短的一個:“喏”字。
“嗯,若有軍卒‘私’自回營,務必給予攔截,不聽軍令者,力斬不赦!”
“喏!”
眼下中軍的位置雖然‘亂’成了一團,然而諸葛亮卻相信自己可以說服‘亂’軍。
劉阿斗不滿週歲,此時正在諸葛亮身邊。
沒了劉備,這劉阿斗便是劉氏殘軍唯一的支柱了。
“噠噠噠”,在軍卒的護衛下,諸葛亮一路疾行,他很快便來到中軍所在。
‘亂’哄哄的軍卒見到諸葛亮,頓時有了片刻的沉寂。
諸葛亮心中一動,“魏延何在,讓他來見我!”
“軍師來了,快去通稟魏將軍”
“狗屁軍師,如今我們是朝廷官軍,諸葛亮不過是賊人罷了,怕他作甚!”
話雖如此,‘亂’軍還是把訊息通稟到了魏延耳中。
第七百五十三章逼迫
魏延字文長,義陽人氏。
劉表暴斃之後,魏延帶著麾下一千兵馬投靠了劉備。
剛開始,缺兵少將的劉備大喜過望,他對魏延委以重任,藉此良機,魏延手中的人馬從一千增長到了三千人。
然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