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容易感染的季節,軍卒們既然活下來,那就盡力保住他們的‘性’命。
“子山,你身上的傷口要處理一番,否則的話,下一次出征我可不會帶上你”
“喏!”
“傳我軍令,軍中士卒的屍體一旦收攏妥當便在城外統一焚燒,戰死計程車卒登記在冊,回去之後我會稟告使君,重恤家屬,另外,若有膽敢身闖民居、妄行不軌者,立斬無赦!”
“喏!”
此刻城中靜寂一片,不論是青州軍還是平民百姓,都在忙著手中的活兒,青州軍忙著搜尋囤糧、財貨,而涿郡百姓則拴‘門’閉戶,生怕他們無意的舉動會惹來‘亂’軍的殺戮。
空‘蕩’‘蕩’的街道上,間或有一隊隊青州軍卒在巡弋,甘寧環顧四周,與朐縣相比,涿郡城更大一些,四周的民宅也密密麻麻的,這充分說明城中人口眾多。
“將軍,袁紹留下的軍糧找到了”面帶喜‘色’的丘飛興沖沖的急衝而至。
眉‘毛’不經意的往上一挑,甘寧嘴中道:“喔?帶我去看看”。
丘飛應了一聲,便在前在開。
袁軍囤積的軍糧都在城中一角,為了防範煙火,一向謹慎的高蕃甚至在糧倉的四周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出來,此刻袁軍急切逃竄,竟沒來得及焚燒軍糧!
袁紹也好,袁尚也罷,他們都未想過涿郡會有淪陷的時候,因而,當高蕃死後,涿郡城再也沒有像樣的抵抗。
水軍遠渡而擊,太過匪夷所思,袁軍上下都沒有充足的心裡準備。
長達數百丈的糧倉密密麻麻的排成了十多行,看上去便給人一種難言的震懾感。
甘寧走到跟前,頗有仔細打量的意思,走在前頭的丘飛笑眯眯地扒開茅草,‘露’出了碼的整齊的麻布袋,雙手作了個揖,這廝舉刀一劃,‘露’出了一地米粟,乾燥的米粟落在地上嘩嘩作響。
滿意的點了點頭,甘寧彎腰伸手一抓,抓起了幾十個米粟,仔細的瞥了瞥,他便隨手往嘴裡丟了一顆,牙齒輕輕一咬,咯嘣一聲脆響。緩緩一笑,這米粒顯是曬的夠幹,不過也只有這樣乾燥的糧食才可以長期存放。
仔細的在軍糧附近打了個轉兒,眼下這米糧怕不是有十萬石!僅靠海外的那進百艘船,怕是很難把糧食運回欽州。
折價賣給本地人?甘寧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心思,青州距離涿郡太遠,大肆劫掠之後,青州水軍很快就要離開。
有那賣糧的時間,還不如多搶幾座城池!
罷了罷了,想到這裡,甘寧試探的問道:“要是我把這糧食都送給城中百姓,你說他們敢要麼?”
“什麼?”“將軍!”丘飛目瞪口呆之下差點咬到了嘴中的舌頭,步騭還好些,不過卻也大驚失‘色’。
“將軍萬萬不可!”
“噢?怎麼說?”甘寧尚在躊躇,一把火燒掉吧,實在太可惜,用船帶走?費時費力,這時候他需要一個人能夠給他提個醒。
步騭已經在攻城之戰中展現出了難得的勇武與膽氣,現在,甘寧要希望他能夠帶來一個好主意。
“將軍,我軍勞師遠征不宜長期駐留,一旦開倉放糧,百姓哄搶一番之後,又與我青州何益?”果然沒讓甘寧失望,腹中頗有丘壑的步騭一言就戳破了當前的要點!是啊,他甘寧又不需要長期駐紮,收買了人心又能有什麼用處?
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甘寧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步騭單手往外一指,嘴中說道:“將軍即便你把糧食發了出去,那等到袁軍來了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訊息走漏之後,沒了糧草的袁軍會不會挨家挨戶的上‘門’集糧?只怕不消半日,城中萬戶的餘糧又會成為袁軍的口糧吧”。
甘寧皺眉說道:“帶也帶不走,賣又賣不出去,發給百姓吧,又怕袁紹搶去,難道就這麼一把火燒掉?”
步騭不經意的搖了搖頭,復又點了點頭,正在諸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只聽他嘴中道:“將軍只需要分發少量糧草,然後便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話音剛落,甘寧暮然醒悟!真他孃的是條毒計!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鐺鐺鐺”鑼聲在涿郡城中響起。
大街小巷上一隊隊青州軍在來回走動著,他們不管那戶人家是否住人,更不管裡面的百姓是個什麼表情,只是拿著銅鑼在百姓家‘門’前駐留片刻,然後嘴裡喊上幾嗓子:“將軍佈施行善,今日在城北開倉放糧,但凡城中百姓皆可前去領糧,時候有限,過時不候!”
話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