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視線投入到皇宮之內,威嚴工整的宮門大開著,其氣勢威嚴,彰顯著皇家風範。侍衛穿著整齊劃一的衣服,站得筆直的守著宮門。
大臣們都著朝服在金鑾殿上早朝,相隔幾百米的大殿之外,便是人影寥寥,分外清靜了。
卻見兩輛印有鎮北王府標識的馬車,車軲轆滾動著,正要進宮來。
管理宮廷掖門的衛尉早就被歸入北堂泠的麾下,一早得了訊息,裝個樣子做了盤檢就開門放行,讓馬車進了宮門內。
正走了沒幾步,就遇到了新走馬上任的光祿勳,光祿勳走上前去,闖馬車內的人請了個安。
隨後聽見馬車內傳來了一道低低的聲音:“可有異樣?”
光祿勳低聲回答道:“世子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北堂泠的聲音這次才傳來:“嗯。”
光祿勳也不敢有過多停留,待到馬車輪滾動著,又往前走那一段路,光祿勳這才將視線收了回來,腳步趕快著繼續去部署其他的事情。
大殿上皇帝趙于衡正端坐在龍椅上面,雙手撐在兩個膝蓋上,一臉嚴肅的看著下方排列整齊的大臣們。
忽然間見有太監小跑上來,在他耳邊說鎮北世子想要求見。
趙于衡一時間有些詫異。
憑著北堂泠在京城中的名聲,他也從來沒有給他指派過什麼任務,而這上朝就更不用說了,從來也就沒有北堂泠的位置。
往日裡北堂泠若是想找看這個皇伯伯,進宮來也就是了,有什麼事情,還非得在上朝的時間說?
北堂泠莫不是想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當面向他告狀?
趙于衡思慮一番,很快就做了決定。
“讓他先等著,有什麼事情,等朕下朝了再說。”
太監喏了一聲前去傳話了,不過還沒等到走出大殿內,出去傳話的就看見北堂泠大搖大擺的走上臺階,跨過門檻,出現在了朝堂重臣的面前。
趙于衡眉毛即就皺了起來,心頭的怒氣瞬間就火起。
“北堂泠,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眾臣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請自來的北堂泠,許多道目光看向他,有驚訝的、有疑惑的、有看戲的、也有嘲諷的。
面對著這樣巨大的壓力,北堂泠倒是腳步穩穩,一步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知道,皇伯伯也別拿我當三歲小孩,這裡就是上朝的地方!”
“知道了,還不快下去!是為了誰允許你進來的?”
趙于衡你的怒色已經不見了,但嘴角直往下勾,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公公一看就心道不妙了。
皇上越是這樣,就說明他越是生氣。
那鎮北世子也真是不長眼,怎麼的今天就那麼沒有眼色主動跑上來,還要惹皇上生氣呢!
但北堂泠就直勾勾的杵在那裡,看到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經歷三朝的袁閣老就站出來做和事佬了。
“世子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就算是有要緊的事情,那也得經過了通報,走了程式才行,要不然老祖宗制定的這規章制度是用來幹什麼的?這一次,是世子做得不對了。”
有人遞了梯子,北堂泠也不堅持了,順著就下去了那麼一點兒,他朝閣老作了一揖。
“閣老您說的對,這次是本世子著急了,不過也是事出有因,才出此下策。”
北堂泠說完扭頭就看向皇帝,他搖著頭輕笑了一下。
“皇上您可可先別生氣,也先別急著趕臣走,先聽完臣到此來的意思,其他的事情再說也不遲。”
趙于衡到底是臉色陰沉,“說來聽聽,朕倒要看看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不顧禮數!”
只見北堂泠不緊不慢,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奏摺,遞給旁邊的公公,由公公呈到趙于衡面前。
趙于衡將湊者展開來,只粗略的看了一眼,隨後就怒不可遏,將奏摺直接甩到了地上。
“放肆!”
聲音滾滾如洪雷,天子之怒,令朝堂上所有大臣都不由心頭一緊。
“簡直放肆!!”
眾大臣面面相覷,倒是站在中間承受最大壓力的北堂泠,面帶微笑,毫不改色。
奏摺在臺階上滾落,很快就掉到下級。旁的就有大臣將奏摺撿了起來,頓時這麼一看,都睜大了眼睛。
這封奏摺很快被在大臣之間傳閱。
這下可好了,看到的人無不瞪大了眼睛,幾乎下意識的停住了呼吸,不敢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