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諾斜眼瞅了他一下,把手裡的水扔到他懷裡:“您都理成和尚腦袋了,姑娘們以為你看破紅塵,哪兒還敢上來問你要電話啊。”然後跟著其他幾個人又上場了。
往宿舍走的路上呂輕鴻對這件事還是喋喋不休個沒完。韓以諾挺佩服他,本來因為嚴冬棋那事兒整的他老是提不起勁兒來,這會兒被這麼叨嘮,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路飛和項熠都到了,呂輕鴻還讓他們幫著從學校門口帶了兩份黃燜雞米飯回來,這會兒滿屋子都是飯香味。
韓以諾突然就覺得挺餓,看著他倆的臉都覺著親切了不少。
“哎,我跟你倆說,今兒和以諾打球去了,沒打兩下就有妹子問他要電話了。”呂輕鴻一臉比自個兒被要了電話都興奮的八卦表情讓韓以諾有點想笑。
路飛顯然是被建築系的姑娘們傷透了心,第一句就問:“那妹子長的怎麼樣?”
“漂亮啊,藝術院的,那身材,那臉,可白了,五官也挺好看,穿一粉紅色裙子,特小清新,感覺真是漂亮,有點女神的意思。”呂輕鴻還是用一種中彩票的興奮語氣描述著,他每加一個形容詞,飛哥的眼睛就跟著亮一分。
韓以諾挺無語,他也就是覺得這妹子長得挺可以,照呂大隊那麼一說跟貂蟬在世,西施重生似的,簡直扯淡。
項熠也跟著插了一句,不過看的是韓以諾:“那給電話了麼?”
“就是啊,”路飛在旁邊撐著椅子扭頭看韓以諾,也跟著加了一句,“你倆要是成不了還能造福一下咱們宿舍,留點兒資源。”
“沒給。”韓以諾笑了笑,“那姑娘害羞的邁著小碎步跑走了。”
“唉,可惜了。”路飛背對著他坐著,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換了個詠歎調,“曾經有一份感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
呂輕鴻毫不留情的打斷他,對韓以諾道:“我看你對那妹子的反應還挺淡的,是不是不喜歡那一款啊?”
“……嗯。”韓以諾愣了一下,挺無奈的答道。
其實哪一款妹子他都不怎麼待見,尤其是嚴冬棋喜歡的那一款妹子他最煩。
還好呂輕鴻沒追著問他究竟喜歡哪一款妹子,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韓以諾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無意識的扭頭看了一下坐在旁邊吃飯的呂輕鴻,然後眼風就掃到了也側著頭看過來的項熠。
項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似乎是有點兒同情有點兒安慰的笑了笑。
他突然覺得項熠好像也沒那麼煩人了。除了刨根問底兒問他喜不喜歡男人這件事讓他覺得有點兒被侵犯了隱私似的煩躁,但是宿舍裡有這麼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還是挺好的。
最起碼在他跟前不用非得裝,挺好的。
然後他也衝項熠回了一個挺無奈的笑容。
大概是之前對項熠一直挺不冷不熱的,這個笑容回過去之後,小夥兒明顯有點兒意外,挺匆忙挺慌張的又笑了一下就轉頭回去看電腦了。
韓以諾對著他的後腦勺笑了一下然後才慢慢轉回去找了筷子吃飯。
酒吧的生意一直特別不錯,到了冬天總是尤其的好。
大約是天一冷人就容易覺得寂寞,嚴冬棋每每到酒吧,總能看到有那麼十來個單身男女找著個無人的角落,點一杯看上去就很裝逼的酒,然後擺一個看上去就很裝逼的姿勢暗搓搓的裝逼,腦袋上直愣愣的戳著幾個大字“我很寂寞,求約”。
那字兒還必須得是華文琥珀帶下劃線的熒光綠。
嚴冬棋每次看到這種場景都有種想把酒吧裡所有的酒都換成用白色搪瓷杯子裝的慾望,上面還必須印著□□和小星星,外帶紅色的“為人民服務”。
他最近都沒在吧檯那邊兒呆,以前老在那兒坐著是習慣,總琢磨著能碰到幾個好看的妹子交個朋友或者真是挺投緣的來個一夜情也是不錯。
可是自從他被韓以諾告白之後,現在連多看姑娘兩眼都莫名其妙的覺得挺罪惡。
把呆在後邊辦公室的領班趕出去,他一個人窩在屋子裡查了查這個月的財務報表,根據銷售清單定了一下下個月要進的酒的種類和數量,正準備起身去前面轉一圈,兜裡的手機就開始抖動。
是老媽的電話。
嚴冬棋挺意外,老爸老媽一般挺少給他打電話的,偶爾叫他回去吃個飯那都得普天同慶一下。本來對兒子就是放養,再加上生了個要精養的小丫頭片子,爹媽能記著自個兒之前還生了兒子就謝天謝地了。
“呦,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