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鈔問世之初,老朱就制定了嚴厲的法令,以防止人們製造偽幣。
《大明律》規定,偽造偽鈔,無論數量有多大,都要處以極刑。
足見老朱對於大明的寶鈔,是何等珍惜。
看到假幣突然在市場上流通,老朱的怒火可想而知。
“老六,怎麼了?”
鄭乾見朱楨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再看看老六的表情,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朱楨走上前來,將那張偽造的紙幣拿到手中,“父親,你覺得這假幣怎麼會有?”
鄭乾冷笑道:“還能怎麼做,當然是有些人不知死活,本朝已經制定了法令,凡假鈔,殺無赦,怕是對這些賊子下手太輕!”
朱楨搖搖頭,“父親,假錢一事,可不是改幾條規矩就能解決的。”
鄭乾皺眉道:“為什麼,我總以為,要用最強的力量,才能讓這些人的靈魂都受到威脅!”
若是不行,就是懲罰力度太小。
老朱的思維方式,就像小說裡說的那樣,充滿了暴力和暴力!
朱楨有些無力,“父王,假印一枚寶鈔,這是無法迴避的,這跟懲罰沒有關係。”
鄭乾愣了一下,連忙問道:“快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老六來自於未來,見多識廣,說不定能幫上忙!
朱標目光熾熱的看著朱幀,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朱楨不疾不徐道:“據後人所知,你在刑部建立了一張《大明通寶》,這張《大明通寶》,已經流傳了一百多年,是現存最久的一張。”
鄭乾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一臉的驕傲。
我就知道,咱們研製出來的大明神鈔,絕對是極品!
朱楨接著說道,“為杜絕假幣流入民間,大人定下規矩,凡假大明的,一律處死,檢舉之人,賞二十五兩銀子,並將其財物歸還,是不是這樣?”
鄭乾點點頭,道:“那就對了。”
光是威脅是不夠的,必須要誘惑,有好處,鄰里鄉都要有個照應,這是鄭乾考慮的最周全的辦法。
朱楨話鋒一轉,“我還想著,這種嚴厲的懲罰,能讓那些偽造的人知難而退,沒想到效果不大。”
鄭乾眼睛一亮,道:“當然有用了!”
“歷史上,有一位叫‘楊包子’的農民,在江蘇製造了一張大明的紙幣,引起了很多人的響應。一個銀匠偷偷地給他造了一塊印鈔票的鐵皮,做工很精細,還有一個賣冥幣的商人在給他做。”
朱標聞言,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這些村子裡的人,怎麼會和楊大包子一樣,違反了法律,真是孤陋寡聞!”
這是要被處死的大罪,而且每一張寶鈔上都註明,若是有人敢用這種方法,那就是死罪。
難道他們想死?
鄭乾大怒,猛一拍桌子,將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摔了下來。
“一幫叛逆,全部拿下,誅十族,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麼人,膽敢如此!”
他還以為,村子裡的人會互相監視,互相舉報呢!
朱楨接著說道:“假寶紙幣的事情曝光後,所有的犯人都被緝拿,鄭乾大怒,命令各地官府對犯人處以極刑,《御製大誥》上說:‘從京到戎行九十餘里,人頭相對,其刑罰之重,可想而知。”
朱標被嚇了一跳,這也太恐怖了吧?
“這倒是符合我父親的作風,從那以後,就沒有人敢仿製了。”
看到這種折磨,朱標就算是再飢餓,也無法進食。
鄭乾也看向朱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但最後一句,卻是:“我相信,再過一年,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縣裡的人,也有不少人,都是假的,鄰居們都知道了,都偷偷的去做,可惜了!如此愚昧無知,何治耶?
言下之意,鄭乾自認為不會有第二次,但一年後,容句縣的百姓們造假的手法越來越高明,街坊們互相勾結,就算被抓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朱哀嘆一聲,哎,這些桀驁不馴的人,該怎麼管?
鄭乾果然是個狠角色,就因為楊包子這麼一樁破事,就殺人如麻。
可是容句縣的人,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威脅到他們,反而讓他們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要玩的就是刺|激!
朱標萬萬沒有想到,村子裡的人,居然會被折磨成這樣,連最嚴厲的刑罰都無法震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