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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機已到(1)

應天城裡一片歡天喜地,邊境線上卻戰警頻繁,廝殺之聲不絕於耳。

先是張士誠之弟張士信連犯長興,被二十四將中的費聚、耿炳文和來援的湯和擊敗。

不久張士誠又派大將李伯升和朱軍叛將謝再興率二十萬人馬圍攻諸暨。

這謝再興也是淮西舊人,朱元璋親侄朱文正的岳父。他的兩個心腹派人攜違禁物品到杭州去販賣,被朱元璋所派檢校察覺報告了朱元璋。

朱元璋怕兩人洩漏軍機,派人在半路將他們截殺,砍下腦袋掛到謝再興的辦事廳裡。

朱元璋還自作主張,把謝再興的次女嫁給徐達。隨後又下令調參軍李夢庚節制諸暨兵馬,降謝再興為副將。

謝再興再也忍不住了,說:

“女兒嫁人都不讓我知道,似同配給,我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現又要我受他人節制,這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他捉了李夢庚和元帥王玉等,跑到紹興投降了張士誠的大將呂珍。

後來,謝再興的弟弟謝三、謝五守餘杭,李文忠帶兵攻打,派人去說降。

謝三說:

“投降可以,我等原本是淮西舊人。只是要保證我等的身家性命。”

李文忠指天發誓:

“你們放心,我是總兵官,說了不殺,誰敢殺你?”

謝五等獻城投降。

朱元璋聞信叫李文忠把他們解送至應天,李文忠怕他們被殺,失了信譽,上奏說:

“這些人千萬殺不得,殺了即失去信譽,以後怕再無人敢來投降。”

朱元璋對親貴之人的背叛已恨入骨髓,說:

“謝再興是我的親家,又是淮西舊人,竟敢叛我去投降張士誠,情不可恕!”

硬是將謝五等人凌遲處死,並將首級用石灰醃過,派人送給謝再興。

謝再興便與朱元璋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在圍攻諸暨時奮不顧身,衝殺在先。

但朱元璋之甥李文忠及胡大海的養子胡德濟沉著應戰,相互配合,將他們擊敗。

朱元璋聽到勝利佳音,非常高興,將李文忠、胡德濟召至應天,賞賜衣服名馬,提升胡德濟為右丞,並向他們瞭解張士誠軍中情況。

李文忠已學得朱元璋隨時察訪敵我情勢的作風,便胸有成竹地說道:

“近日士誠境內,流傳一首民謠,不知父王聽說過沒有,很有些意思的。”

朱元璋早知民謠往往是民心的凝結,古代王者就有派專人下去搜集民謠以瞭解民情民心的做法,故很重視民謠,不但自己派人蒐集,也經常叫手下將領注意諦聽。現在聽見李文忠蒐集到張士誠境內流傳的民謠,很感興趣,說:

“好,你快說,是什麼民謠。”

“如今張士誠計程車民中,都在唱:‘丞相做事業,全憑黃、蔡、葉;一朝西風起,乾癟。’”

朱元璋立即仰面哈哈大笑,說道:

“好,好,果真有些意思!”

張士誠,小名九四,泰州白駒場(今江蘇東臺北)人。出身私鹽販子,元末趁亂揭竿而起,割據江浙,自稱吳王。為人驍勇,外表卻持重寡言,待人寬厚,頗得民心。有器量,卻少主見,遇事優柔寡斷,且胸無大志,只想守住那一畝三分地。因馭下無方,貪汙腐敗之風滋長,終被朱元璋一舉蕩平,活捉後,被朱元璋戲耍而殺。

原來張士誠與陳友諒個性迥異,雖然驍勇,卻外表持重寡言,待人寬厚。他有器量,卻缺少主見,遇事優柔寡斷。他不像陳友諒那樣野心勃勃,無遠圖,只想守住已有的地盤,永世享樂,不思新的進取。

他手下的文武官員,都是當初一同起事的私鹽販子。他們攻佔平江(今江蘇蘇州)後,很快沾染上腐化享樂的習氣,修府第,建園林,畜聲伎,購圖畫,玩女人,賞古董。天天歌舞,夜夜酒宴。甚至帶兵出征,也隨軍攜有歌妓舞女。這樣的將領,躺在溫柔富貴之鄉,哪裡還敢去拼死廝殺。凡出兵派將,點到名的人往往躺倒不幹,以邀求官職和沃田美宅。只有滿足其要求,方才起來任事。打了敗仗,跑到張士誠面前一啼哭,張士誠便不追究戰敗之責,反而溫言安慰。如此賞罰不明,必然導致上下離心,紀律鬆弛。

聽民謠,知東征時機已到(2)

張士誠自稱王后也大造宮殿王府,修建了富麗堂皇的###樓、齊雲樓、香桐館、芳惠館作為金屋藏嬌、尋歡作樂之所,日夜深居高拱,歌舞不斷,和一幫文人學士嘯風吟月,舞文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