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魂投生到哪裡投生做了什麼由不得你說話做主,要是投不了胎怎麼辦要是灰飛煙滅怎麼辦?
她上輩子聽來的無稽之談把她無神論的世界全部的顛覆,土崩瓦解。這樣怪力亂神的事在她身上發生,好像是南柯一夢的荒唐,卻又是百分之百的真實。
難道讓她從現代來到這裡還不夠,還要她投生到更落後更原始的地方當一塊萬年不動的石頭,或是做畜生讓人下鍋下肚。
柳月娘道,“娘嫁給你爹生便是屠家的人,死是屠家的鬼,這是我的命我就會接受。魚躍,娘可以死,無怨無悔,但我要我女兒活著。”
奶孃哭著,翻箱倒櫃把值錢的東西包成一包,然後去屠魚躍的房間取來她常背的那個布包,把東西放了進去。“這是這幾年積攢下來的月錢,小姐拿著逃吧。”
奶孃現在心裡想的一定是一別就是永遠了吧。屠魚躍問道。“娘不走你也不要走麼?”
奶孃道,“現在的小姐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愚笨,就算沒有誰都可以活的好好的,我就算跟著小姐,兩個人目標太大隻會成為小姐的負擔。”
她看著奶孃,她來到東野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奶孃,柳月娘萎靡的那陣,是奶孃全心全意把她當女兒愛護著,噓寒問暖添衣加被。
奶孃的女兒早夭,柳月娘奶水不足,屠魚躍從出生就是她在照顧,來這裡兩個月,她的衣服是奶孃裁的,起床偷懶,被子也是奶孃幫疊的,被欺負,也是奶孃幫她不平為她心疼……
奶孃不捨的交代道,“小姐要好好照顧自己了,不要再像原來一樣懶懶散散的過了,女孩子乾淨整潔人家才喜歡,餓了就要吃東西,不要寧可餓著也不願意動一動。”
奶孃抱住她叮囑著,然後……然後……她又想起了現在被關在牢裡的屠逐日,他對她也甚好。明明是同父異母對她卻比一母同胞的妹妹關愛多了點。她被嘲笑他也不懂與她拉開距離,她身上沾了馬糞,一身的臭他也不在意。
他對她這個妹妹是真的關愛,那她呢,“我腦袋是秀逗了麼。”屠魚躍自言自語,明知道這些人聽不懂她的怪言論,但她還是沒顧忌的脫口了,她不是一直小心翼翼,不願她們看出她非她們族類的破綻麼,但她還是把這些奇怪言論說出口了,她確實是秀逗了。
她這個假的屠魚躍演著演著,難道也入戲了麼……她應該鐵石心腸的勸這兩個人跟她走,而不是被這些莫名其妙跳出來的種種記憶,牽絆住,加重她的負擔……
柳月娘也走過來抱住她,“魚躍,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你不要再回來了。”
“娘心裡早就決定了要和爹生死與共了,爹若是判了刑,你也不會獨活吧?”屠魚躍輕聲的問,好像又恢復她的處變不驚了,奶孃說她的性子是散漫的,散漫到餓著肚子,也寧可餓著不願動一動。
身邊有人關心著,三餐有人幫她惦記著,餓了,嚷嚷,張張嘴,柳月娘和奶孃自然會來喂她。她就是這樣的懶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樣的懶散多少也是被寵出來的吧。
屠魚躍想著,也下了決心道,“如果我逃出去的事被發現,你們不需要幫我拖延或者隱瞞,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將軍府現在是被軟禁,沒有命令,侍衛不會為難你們。你們等我幾天,幾天就好,我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街市熱鬧非凡,店鋪林立,販夫走卒來來往往——
“前面的孩子給我站住。”
屠魚躍停下了步子,很自然的確定自己沒有任何異樣的回過頭。官兵拿著畫像上前來一一做對比,從她沒特色的眼耳口鼻看到她短小的身材。
“怎麼了,叔叔?”她仰頭奶聲奶氣的問著,陽光穿透那薄薄的畫紙,隱約印出正面的人像。“這畫我見過呢,前面的牆上有貼著。”她口齒清楚,一字一句說得特別的響亮。
官兵的同事說道,“屠家老六是個啞巴,這孩子能說話。”
是啊,快走吧,屠魚躍心裡喊著。之前也遇見幾個官兵但都是狐假虎威領著錢糧辦糊塗事的,這次卻遇著一個盡忠職守的,見她樣貌和畫上有幾分相似,不依不饒就要探個明白。“你怎麼一個在街上逗留,父母呢,家住在哪?”
屠魚躍想到,這下她要怎麼答?她要說家在皇城,官兵要是再細問,她是絕對道不清楚的,她要是說家在異地,那現在在皇城,落腳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吧,她依然是糊弄不過去呀。
官兵不耐煩道,“怎麼了,住在哪也要想那麼久麼。”
她眼角瞟見那官兵的同事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