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有人走到了床邊,因為突然的挨近,她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茉莉香粉的味道。她心裡默數了一二三,睜開眼,抓起玉枕就往那人腦袋上砸。
一擊成功。
那人倒在床邊,竟是穿著宮女的服侍。以她這種力氣,應該打不死人才對。錢小修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見人沒死,趕緊把那人的衣服給拔了,自己換上。
好在這裡的女人為了工作方便梳的都是簡單的髮型,若是複雜些,她可就要埋怨老天為何沒給她一雙巧手了。她抽了那女人的髮簪把頭髮綰起。
她從窗縫往外看,瞧見外頭還守著兩個女的,便是輕手輕腳回去拿了玉枕,故意把花瓶給砸了,引得那兩個看門的進來後,一樣用枕頭把人給打暈。
然後扔了枕頭,溜之大吉。
她發現自己好像真是被弄進了宮中,一群規行矩步的宮女目不斜視的低著頭經過,錢小修趁機跟在了隊伍最後。
她不得不正視要怎麼出宮這個問題。先不說皇宮這麼大守衛森嚴,而她不認得路,只能亂撞。就算她有本事溜到宮門那邊,宮門那也有人把守著,把她拿下了有可能當刺客就地正法。
她只知道,擄她進來的絕不會是東野昊的人,東野昊若是真發現了什麼會直接賜死她而不是把她抓進宮裡來,更不會就派那麼幾個不成事的宮女來盯著她。
現在最麻煩的是她不曉得是誰把她抓進宮的,又是有什麼目的。
她想了想,當下做了決定。既然端木惟真說她對東野昊有利用價值,那她還不如就乾脆向著宮中最大的權利者求救。看在那點利用價值上,東野昊應該會讓人把她平安送出宮外。
可她要怎麼去找東野昊,總不能直接跳出去大喊我要見皇上。
前面的宮女停了下來,錢小修被迫也只能停下步子。一個老太監不曉得哪裡冒了出來點了人數後奇怪道,“不是說好二十人麼,怎麼多了一個。”
宮中的宮女成千上萬的,認不出她是混進來的來也算是正常。
“怎麼可能。”
領頭的女官回頭來點人數,正要數到錢小修時,來了一個似乎頗為得權的宮女,張口就道,“貴妃娘娘想聽曲,就你們這些個狗奴才居然也敢讓娘娘等,是不是想挨板子。”
女官忙道不敢,人也不敢數了就讓老太監趕緊給她們一人塞了一把……,這樂器應該是叫竽吧。
“貴妃娘娘今日可是請了其他的妃嬪來一塊聽曲,難得要聽合奏。聰明的可別出什麼岔子,否則落了娘娘的面子誰都保不住你們的小命。”
女官連連點頭道是。
混進這些女人堆裡的時候明明這麼容易,想要抽身溜走時卻是難了起來。因為那老太監也一塊跟來了,就跟在她身後。這就好比你把腦袋伸進一個洞裡,伸進去卻是抽不出來,只能卡在那裡動彈不得一樣的鬱悶。
錢小修只能低著頭跟著那些宮女左拐右拐的進了另一間殿裡。女官領著宮女們朝殿內坐著的妃嬪行禮,錢小修偷偷抬眼,見到了坐在正中央主人姿態,她那個也是十年不見的二姐,屠花舞。
她自覺的跟著宮女們站到了一邊,看到她們把嘴巴放在竽嘴上,她也有樣學樣。她唯一會的樂器就是口琴,給她一把口琴或許還能吹出個哆來咪,可是讓她吹竽,她自認沒轍也只能是濫竽充數了。
樂聲響起,她看到身邊的宮女搖頭晃腦的,她便也跟著搖頭晃腦。
屠花舞問著其中一個妃子道,“五皇子的風寒好了麼。”
那妃子恭敬道,“已經好了,多謝娘娘關懷。”
屠花舞道,“皇上膝下的皇子不多,妹妹既是有幸能為皇上開枝散葉,就要好好的養育好這個孩子。這些話本該是由皇后娘娘親自訓誡,但近來太子身子不適,皇后娘娘為了照料太子甚少步出她的鳳殿,我就只好仗著早妹妹幾年進宮,勸上妹妹幾句,希望你別怪我多事。”
曲子一首接著一首,但其實屠花舞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聽曲上,而是跟著那些妃子聊著。因為宮女們所站的位置跟妃嬪們坐的位置有段距離,所以樂聲並不會影響她們的交談。
她突然意識到屠花舞是不是壓根是藉著聽曲的名目把這些妃嬪招來,好心的為屠弄影行使教導的“義務”,根本就是想要立威。
ps:
昨天因為趕文,十五章錯別字和不通順的地方比較多,所以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