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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以假亂真

陳良的屍首本是要扔到亂葬崗去的,錢小修與哥舒求情,知道他做了那些事要求入土是不可能的了,且這裡是北狄,陳良必也不願意葬在異鄉。她只求哥舒讓她將陳良的屍首火化,這樣她要逃時也方便帶著他的骨灰離去。

哥舒應允了,道,“你出去後,與他們說我也染上了怪病。”

錢小修愣了一下,便察覺到他的意圖了,他是要引蛇出洞,將那女子引過來。人與人之間不用權謀真是活不下去,做只動物,弱肉強食倒是比較簡單了。“是。”

哥舒看著她微微紅腫的眼,問道,“我殺了他,你是不是很恨我?”

錢小修訝異他為何有此無關緊要的一問,久久沒有作答,哥舒笑道,“你命好,卻不保證周圍的人都會如此的幸運,太過感情用事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難為的不過是自己,讓你有如此的造化,倒是老天大大的諷刺了。”

是啊,真是諷刺,偏讓她這個貪生怕死的錢小修擔了承命於天那四個大字,落得屠魚躍再也見不得光,才有了後續,遇到的人,遇到的事。

錢小修曲了曲身子,“奴婢告退。”

哥舒道,“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稱奴婢。”

“尊卑有別,何況我只是一個俘虜。”說完出到外頭,按照哥舒的吩咐,將他染病的訊息外傳。事情不能做得太明顯,太明顯就太假。她的身份特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端木惟真,他現在是名義上的總管,有事理所應當和他彙報,且她知道,府裡許多姑娘時刻在關住他的言行。

她只要去和端木惟真說,也就等於是把這假訊息散播出去了。

端木惟真一聽,倒是也猜到了哥舒的想法,只等角落邊偷窺他的幾個侍女匆忙的離去,才拉著錢小修到一旁的假山後。

“今晚就讓屠清雨將你手上的奴鈴解了。”

今晚?“哥舒明擺著就要請君入甕,所以王府還沒解封,你拿到手環了?”

端木惟真道,“他對我也並不信任,所以容和郡主一病,他才會帶上我去,卻是不說一聲私底下回府。我回來的途中正好去了客棧,取了假的奴鈴。”

錢小修道,“什麼時候能走?”

端木惟真周詳道,“那些侍衛要把魍魎除得乾淨,一兩日是不夠的,加上休養,大概也需要半月。所以府中的人手能調派的不多,趁著我現在能行使總管的權責,要逃出王府並不是難事,難的是要想怎麼逃離盛京,容和郡主比武招親,定是熱鬧得很吧。”

是要趁著大街上人山人海,趁亂渾水摸魚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備好了一盆水,坐等到半夜端木惟真和屠清雨過來,左右隔壁的人都染病搬去了西苑,倒是方便她行事。

屠清雨見到她桌上的瓷器,也知道陳良自盡的事。“那是陳良的骨灰?”

錢小修點頭,希望他能保佑她逃離北狄,將他的骨灰送回家鄉。”

屠清雨將她的手摁進木盤裡,“我答應過哥會把你帶出去的,既然說到我就會做到。”兩手抓著那手環使力,卻發現那手環首尾結合處並得特別的緊,加上水中打滑,屠清雨鬆了手。錢小修道,“哥舒說我脫不下這手環,莫非是天意。”

屠清雨道,“我才不管它什麼天意不天意的,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手環,還想和本姑奶奶做對。”擦了手,又是伸手進水裡扯那手環,即便十個壯漢和她比手力都是要甘拜下風的。屠清雨一咬牙,用盡全力,將滿月狀的手環斷成了兩個半月,止不住勢頭,連帶木盆都被震爛了。

錢小修念道,“好在左右沒人。”

端木惟真將打造好的假手環交給錢小修,錢小修將真假對比了一下,果真是見大小成色都一模一樣,就是重量不同,假的那個稍輕了些。

端木惟真道,“即便能以假亂真,也不保證哥舒就分辨不出來,好在他料定你脫不下手環,也不會時時檢查。你做事時能以袖遮著,只要讓他聽到環上的鈴鐺作響,該能瞞得過去。”

錢小修將假的手環套在手上,脫下時只用摁一下手環介面的部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開。

既是如此也就不用再擔心逃跑時叮噹作響會把人引來了。再過三天,她這個戰俘就能真的離開王府了。

哥舒以染病為由,終日待在榻上,幾次北狄的官員來探病,他都吩咐隔著屏風相見,偶爾幾聲無病呻吟和屏風上消瘦的人影,不過是他喚來西苑的病患偽裝,卻也把那幾個官員騙過。

人云亦云,沒多久大街小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