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陳德想要斬了劍魚師弟時,他就及時喊叫出來,讓陳德留下活口。
沒料到,在死亡的威脅下,唐新度竟然也不肯如實招來,唐君逸一怔。
但是此時,卻有個人說話了。
聲音從地上傳來。正是渾身被藤蔓捆得嚴嚴實實的,幾乎只剩下嘴巴能動的劍魚師弟。
他被陳德拎到此處後,陳德將他隨手往地上一扔,結果劍魚師弟被弄了個嘴啃泥。
劍魚師弟恨聲道:“唐師兄,唐新度為何要設局害你,我大致知道原因。”
唐君逸聞言,心中一喜。
但是,唐新度卻頓時心如死灰。
因為,唐新度心裡清楚:如果唐君逸還不知道,自己設局要謀奪他性命的真正原因,他一時半會是不會要了自己性命的,還會及時為他療傷,他還可以苟活一陣,甚至可以伺機逃脫。
可是,劍魚師弟的這句話,就相當於用手,直接掐斷了他唐新度的最後一線生機、最後一絲希望。
劍魚師弟雖然毛躁,但他並不笨。
聽到劍魚師弟開腔後,陳德走過去,一腳將他踢了個翻身,變成了仰面朝天。
唐君逸臉上的喜色,劍魚師弟看在了眼裡,他仰著頭,趁機說道:“唐師兄,如果我把實情全部說出來,你能不能饒我一命?”
說完,他身上藤蔓顫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他艱難地抬頭,要看著唐君逸。
唐君逸眉頭微皺,略微有些遲疑。然後他下了決心,乾脆地說道:“只要你說的是實情,我可以饒你不死。”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不過……”
“不過”兩字剛一出口,劍魚師弟便是一驚,他嘶啞地叫喚起來:“你剛答應的,怎可反悔呢?!”
唐君逸也不看他,而是說道:“你是被陳師弟所擒,你的性命自然由他做主。”
劍魚師弟的冷汗又“唰”的一下直冒。
他趕緊擰頭朝向陳德所站的方向,他的聲音都變了,慌張道:“陳師兄,陳師兄,請饒我一命!請饒我一命!”
陳德這段時間斬殺了不少魔火蜥蜴,加上剛一劍擊殺了練安塵這位殺戮頗重的修士,身上煞氣濃重,殺戮的衝動極強。
要不是剛才唐君逸要他留活口,劍魚師弟早已是劍下亡魂了。
陳德心中殺機湧動,看著劍魚師弟。
劍魚師弟頓時感到被尖銳的殺機鎖定了,心裡大驚,趕緊顫聲道:“饒命!饒命!”
看著癱軟在地的唐新度,陳德卻改變了主意。
因為,他想到:如果在唐新度背後有人指使,那麼這次設局的背後主使,才是唐君逸真正陰險,且危險的敵人,如果唐君逸不知道此人是誰,那麼就很難提防,他的性命前途堪憂,如果能清楚此人是誰,此事的來龍去脈如何,留此人一命也未嘗不可。
心念至此,陳德便強按住自己的殺戮衝動。
感到籠罩自己的殺機倏地消失,劍魚師弟全身一鬆,隨後他就感到全身溼漉漉的。
原來,老這麼一驚一乍的,他全身都在冒冷汗。
陳德想清楚了,便說道:“如你說實話,可饒你不死!”
說完,陳德上前,將劍魚師弟拎了起來,讓他立起來,站住了。
滿懷驚懼的劍魚師弟,提心吊膽地等著的,就是陳德的這句話。
至此,他總算放下心來,魂魄稍安。
再定了定神後,劍魚師弟便一五一十地,將他所知道的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老老實實地說出來。
原來,劍魚師弟並非那種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修煉的修士。他一有些空閒時間,便到真摩城裡玩耍。
他最初,只是到那裡售賣自己採集到的修煉資源,順便到散修的地攤上淘些便宜貨、撿撿漏。
逐漸地,他將更多的時間花在飲酒、打牙祭上,不久他就更進一步,開始出入賭坊,再下去就是開始在青樓裡流連忘返。
就是在真摩城裡吃喝玩樂的過程裡,他結識了唐新度。
這兩人興趣相同,臭味相投,便經常在一起玩樂。
兩人裡,唐新度手頭更為寬裕。出入酒樓的開銷,大多由唐新度支付,甚至於劍魚師弟的嫖資,唐新度都曾幫他支付過。
故而,兩人相處日久之後,劍魚師弟就開始追隨在唐新度左右,亦步亦趨,唯他馬首是瞻。
唐新度也漸漸地將劍魚師弟當成自己最重要的心腹,有事基本上都不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