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依舊吹拂著她身上那一點兒可憐的衣衫。
“居然是這樣”就像是鬼魅一樣飄蕩著,連語氣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聽著讓人想起鐵鏽的味道。除了不可思議之外,不知怎的,江妘笙心裡竟生出幾許憐憫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其實挺可憐的
慕容皓寵信江妘笙,只是因為江妘笙像莊太后,這件事讓江妘笙有些意外,但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打擊。因為她在這個皇宮裡也並沒有付出自己的感情。在利益糾葛之下,這樣一個答案似乎更讓人放心。至少,皇上那些其名其妙的舉動總算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許你還能完整地從這裡走出去”江妘笙看著夜空,忽然生出出去的願望,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似乎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
一個時辰後,江妘笙回到了承乾宮的書房。她現在有點兒興奮,因為就算不能以愛情來控制、影響慕容皓,她現在也有了可以達到自己目的的最佳武器。莊太后蘭陵宮似乎該去拜祭一下才對得起上天的眷顧。
江妘笙坐在書房裡那個只有天子才能坐的位子上,她的面前是生死攸關的家國大計,她原本溫和婉約的笑容此刻看起來競顯得霸氣凌人。權力,實的是一個令人瘋狂的東西,當你真的擁有它的時候,你就再也不想停下來了。什麼危險,什麼正義,都已被踩在了腳底。江妘笙現在還沒有真正掌握住什麼權力,但她已經噢到了權力的那種令人瘋狂的味道那味道好極了
就在江妘笙帶著詭異的微笑坐在書房裡的時候,慕容瞮卻有些不安地在王府裡來回走動著。他幫江妘笙也就是幫他自己,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看著江妘笙得寵,看著她將自己的計劃透過慕容皓一步步實現,他的心裡卻開始越來越不滿,越來越焦躁。原來,當你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真的不能容忍與別人一起分享讓那些黎民百姓都見鬼去吧,或許自己該提著刀去殺了慕容博然後帶著江妘笙私奔。
慕容瞮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復自己激盪的心情,但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你在做什麼?”溫柔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沒什麼。”慕容瞮依然來回走動著。
溫柔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外衣又看了看天色,說道:“西北的戰事不是暫時持平了嗎?你還憂心什麼?難道憑你,還怕那些蠻子嗎?”
“溫柔”慕容瞮開了口,卻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溫柔索性坐了下來看著慕容瞮。
“你要是沒話說又睡不著,是不是可以聽我講個故事。
慕容瞮回頭看看溫柔,有些遲緩地點了點頭。
“那好,先坐下。”
慕容瞮依言而行,他知道自己這麼走下去也不是辦法。
溫柔想了想,大大的眼睛裡帶著些天真爛漫,就像是陽春三月那種的春花帶給人的撫慰。
“這一次我回苗疆.去採購東西,我遇見了我孃的好姐妹,我現在已經不恨謝天下了。”
等了一會兒,見溫柔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慕容瞮問道:“完了?”
“完了。”溫柔理所當然的樣子,然後笑嘻嘻地一個十足捉弄人的小鬼模樣。
慕容瞮心緒不寧.不想去追究太多,只說道:“你若真的不恨謝先生了,那便好。”
“我不恨他了。天不早了,你去睡會兒吧。”
慕容瞮嘆了口氣,搖頭道:“我還是準備一會兒進宮吧天,就快亮了。”
“也好。”溫柔坐在椅子上沒動,慕容瞮有些無力地對她笑了笑然後去自己屋裡梳洗更衣。
天.欲明未明。一種灰撲撲的顏色籠罩著塵世,唯獨溫柔坐在那裡光華流轉,溫柔的嘴角帶著一種溫和的笑意,與往日那個大大咧咧的樣子比起來,還是讓人有些不適應。其實溫柔真的有一個很好的故事,但,不能告訴別人.就算是慕容瞮也不行。
前些日子她回了苗疆,那裡的樹木依舊青翠,那裡的山水依舊喜人。在那裡,有露著胳膊的小姑娘請你吃玉米粑粑,也有帶著皺紋的老阿婆教你唱歌。回到了苗疆,溫柔是那麼愉快。這個女子生而明媚,放在那規規矩矩裡面看著是個異數,可在這山山水水之間卻是大自然最最中意的靈秀。
雖然溫柔離開苗疆已經很久了,但是這裡依舊是她的家,她在這裡尋得到她的根。
那是一座有些簡陋的吊腳樓,在那裡溫柔度過了她快樂的童年。現在,已經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這論妘吊腳樓面前,忍不住溼了眼眶。
“小姑娘,哭什麼呀。”一個圓潤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