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生驀然聽到藍劍的話,黝黑滄桑的臉上也不禁浮現笑意:“藍老弟,好學識!”
藍劍有些不好意思:“嚴大哥說笑了,略懂而已。功敗垂成,系乎自心。一簣之繼則成其功罷了。”
“恩,堅持而已。”
嚴生看看天氣也不早了,對藍劍說道:“藍老弟,我先回屋了,有點事要做。”
“恩,我也是,喏,這是凳子。”藍劍說著彎腰把凳子拿給嚴生,然後看著嚴生接過凳子走回屋。然後抬起頭看看天空,時間確實不早了。
但藍劍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在看到南面的那座巍峨之山後,於是有了過去看看雪後大山的想法。
想到之後,藍劍一揮袍袖,將房門關緊,慢悠悠的走離小鎮,邊走邊看著那些小孩嬉戲玩耍打雪仗,嘴角浮現一種輕鬆莫名的笑意,但是眉頭卻有一些皺意,眼睛裡也有一些沉重的倦意。
在遠離南山鎮後,藍劍便掠向高空,向著山頂飛去,只見高空下白雪茫茫,還有青松的綠色印記。
站在高山上享受寒風徹骨的涼意,藍劍的腦袋十分清醒,又有些麻木,但是甘苦自知,從他那滿含笑意的臉上是看不出來的。
突然,藍劍像是感受到什麼震動一樣,睜開眼望著南方,那裡似乎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彷彿是戰鬥,充滿了冷血與殺伐。
稍微猶豫一下,藍劍便縱身向他所感知的方向飛去,似大鵬展翅般迅捷,猶如海燕翱翔海面般飄逸。
大約飛了盞茶時間,藍劍停住身形,看到數十里外有白揚揚的雪花從下方飄向天空,於是藍劍向下方墜去,此地已經離南山鎮有數百里之遙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新生還是沉淪?(七)
藍劍暗運《八素衝靈訣》來到前方白雪紛揚的地方,只見有兩男一女在那,其中一男一女像是同伴,至於另一個必是敵對的了。
藍劍仔細觀察一下,那女子穿著綠色衣衫,手中拿著劍身仍在綠色劍鞘中的短劍,黑色長髮,眼睛也是烏亮,白皙的面板,嬌柔的五官,真是一個仙子!藍劍也像是被那女子驚豔了一下。
綠衫女子的身旁是一個白衣男子,手持一柄七尺銀白色長劍,劍鋒犀利,腰間佩戴著水墨色的劍鞘。男子隨意的束著長髮,有些蒼白的面孔,但是不能掩藏其中的俊美風姿。
而他們對面的男子卻顯得有些妖異,血色長袍裹身,銀白色頭髮長長垂下直至腰部,琥珀色的瞳孔,異常白皙的臉龐,五官似是天公作美一樣。嘴角勾起鬼魅的笑意,攝人心魂。此時手中拿著一柄七尺血色長劍,劍身上像是有烏光閃過,令人不敢小覷。
藍劍仔細的看著他們,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他們的話音。
“北宮子,你我交手已過,遠不如我,你還想如何?若把玉牌給我,我還能看在同道的份上放你一回!”那個血袍男子聲音陰柔,有著血腥之氣,冷酷也不缺乏果斷。
藍劍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發現對面男子的嘴角有一點血液,而那個綠衣女子正用手中的綠色手絹輕輕地擦拭,眼睛中的關心傷心之情顯露無疑。
“巫馬千解,若不是做下那些喪盡天良之事,你又如何能夠比得上我?”北宮子雖然負傷,但是言語分毫不相讓,似乎有著濃濃的信心讓自己不弱於他。
巫馬千解嗤笑一聲,抬起黑色的靴子向北宮子緩緩走去:“要不?咱們再比試一場?爭爭誰才是邪道第一?!”
北宮子看著巫馬千解走來,挺直腰桿,緊緊握住劍柄說道:“你認為我不敢嗎?”倔強,銳氣鋒芒。說完之後,轉過頭對旁邊的女子說道:“夜玉,退後。”說完微微搖搖頭,示意她停手,眼睛裡不容拒絕。
夜玉猶豫了一下後靜靜退下,輕輕地道了句:“公子小心。”聲音裡有濃濃的擔心。
北宮子轉過身來,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巫馬千解,似是有些嘲諷的說:“巫馬千解,你說你一個好好地殺手整天的光天化日下行兇,你不是找死是什麼?”
說完不待巫馬千解有任何反應,猛吐一口心血在手中劍上,只見劍尖處隱現血光,直直的向巫馬千解胸口刺來。
巫馬千解嘴角依舊有一絲笑容,閃身避過的同時嘴裡還不忘說:“誰說殺手就不可以的?”手中劍隨意的格擋,似乎沒有將北宮子的攻勢放在嘴裡。
北宮子手中長劍豎劈,直砍,橫掃,尖刺,像是處處佔盡先機,但是他的心裡知道,自己相比巫馬乾解還是相差許多。
而反看巫馬千解,神情輕鬆,像是還沒有